看著血手跪在地上,並且額頭上已經出了不少的冷汗了,我知道這個漢子是被我嚇到了,而且他也確實是對我特別的忠心。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說你害怕個什麼啊,我隻是把我想要說的都告訴了你,就像你把你想要說的都告訴了我一樣。”
“你先下去吧,我要在這地方好好看一看,看看這荒涼的景象,看看這開闊的天地,希望下一次我還能看到吧。”
血手聽了我這話就退了下去,慢慢的我的上位者氣息也有了,而且我自己清楚,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愣頭青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磨練,我已經知道我應該成為一個什麼樣子的人了,大丈夫或許就當如此吧。
我明白我不是梟雄,我也不可能成為梟雄了,前麵那段時間,我總是希望我自己成為一個梟雄,但是我還不夠格變成梟雄,或許我的狠辣到位了,但是我的大局觀遠遠沒有達到梟雄應該有的水平。
或許這鬼家本就在我的手裏複興不起來,況且我還有那幾個兄弟姐妹那,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但是他們的手裏也一定積蓄了不少力量,或許現在鬼家比當初的鬼家都要強大了吧。
我的那些兄弟姐妹恐怕已經看不上鬼市了,看不上那個鬼王的位置了,而他們的眼裏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或許已經讓他們忘記了仇恨吧,也就隻有我還在可笑的記著那些可笑的仇恨。
就像老頭說的一樣,原本我的生父就是想要脫離鬼市,但是他沒有了機會,所以他就希望我們這些孩子可以脫離鬼市,而現在我確實是脫離了鬼市,但是我卻整天想著的是回到鬼市裏麵,然後去報仇什麼的。
看著這清明的天空,或許是老天爺一直在拿我開玩笑吧,他想要去看我這樣出醜,他是在拿我找樂子,而我真的是給了他樂子,這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搞笑。
看來是時候找到原本的我自己了,倒不如讓那些跳梁小醜來的更多一些,這樣我或許能把這命運看的更加的透徹。
至於說血手說的真正的朋友,這本就是個笑話罷了……
自古以來,長白山便被百姓推崇為“有神之山”,虔誠祭拜。時值乾隆五年,清廷又將其賜封為存瑞凝祥、列祖龍興之地,並頒下封山令,嚴禁周遭山民私自進入,誰敢違反,就地處斬。盡管用刑嚴酷,可依然有人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偷偷潛入。
這天傍晚,住在黑風屯的山蛤蟆摸進宋老鬼家中,悄聲嘀咕說想進趟山。宋老鬼沒言語。抓起筷子敲向山蛤蟆的頭。意思很明白,官兵把守得緊,即便你再想發財,也不能不要命!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能讓私闖長白山者拿命一搏的,便是人參。哪怕進山千回,隻要能采到一棵千年老參,那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誰想,山蛤蟆哭喪著臉搖搖頭,雙腿一屈跪了下去:“宋老哥,我還沒活夠,也顧惜腦瓜子,可你弟妹的壽限快到了,我得救她啊。你是參把頭,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山蛤蟆沒撒謊,他的妻子的確身染重病,時日無多,郎中診脈後聲稱,隻需連服半月參湯,惡疾立除。而眼下,方圓百裏也唯有綽號叫“宋老鬼”、祖上數代均為采參客的宋守仁熟諳尋參之道。見一個大男人跪倒在地,哭得悲悲戚戚,宋老鬼一仰脖喝光了碗中酒:“人命關天,那我就陪你走一遭。去,叫上馮大頭和你的表弟鐵鏟,今晚後半夜就進山!”
鐵鏟和馮大頭同住黑風屯,刀槍功夫不錯,都是要參不要命的主兒。當夜,一行四人換上夜行衣,繞開守山官兵紮進深山老林。但讓宋老鬼始料不及的是,次日黃昏,尋參救命的山蛤蟆死了。他死在獾子嶺上一個足有十餘丈深的天坑裏,腦袋紮進岩縫,屁股朝天,滿身是血。最先發現他的,是馮大頭。聽到馮大頭的顫聲喊叫,宋老鬼和鐵鏟也分別從東西兩麵快步趕來。
看得出,山蛤蟆是從獾子嶺南麵的山坡一腳踏空,徑直摔進亂石突兀的天坑的。雖說置身凶險四伏的原始老林,黑熊、餓狼、毒蛇、瘴癘,甚至一棵毒草都有可能讓人喪命,但誰也沒想到,一個隱伏在雜草中的深坑卻要了他的性命。
在四人當中,鐵鏟和山蛤蟆是表親,來往密切,他猛地撞開馮大頭,縱身就往天坑裏跳。宋老鬼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的後脖領子嗬斥道:“胡鬧!你也想死啊?”
“你放開我,山蛤蟆是我表哥,我要背他上來!”鐵鏟嘶喊道。宋老鬼冷不丁地出手打暈他,將他拖離了陡峭濕滑的山崖。對此舉動,素來反應慢半拍的馮大頭不由一怔,愣眉愣眼地問:“宋把頭,你幹嗎下那麼重的手?”
“閉嘴!”宋老鬼哼道,“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是我帶進深山的,我可不想再少一個!”
話音未落,隻聽馮大頭衝著天坑大喊起來:“快看,山蛤蟆的脖子上長的是什麼?”
宋老鬼凝神望去,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是人參,皺麵血參!”
當年生人參叫“人微”,三至五年的叫“人銜”,達到十年的稱“鬼蓋”,百年的叫黃參。年頭再長點兒的叫土精、地精、神草,也才稱得上是至寶。而長在山蛤蟆脖子上的那棵,少說也生長了八百年。聽宋老鬼叫出寶貝的名字,馮大頭往手心裏啐口唾沫就要跳下去,卻覺腦後生風,寒意逼人。
是鐵鏟。鐵鏟悠悠醒轉,霍地亮出防身鬼頭刀架在馮大頭的脖頸上。馮大頭登時嚇得渾身一抖,哆哆嗦嗦地嚷道:“你瘋了吧?小心失手,快拿開!”
“人參是我表哥找到的,誰也別想貪占。”鐵鏟咬牙發了狠。馮大頭“嘿嘿”訕笑,回道:“我沒想貪,我是想幫你拿上來。宋把頭,你快勸勸他啊。”宋老鬼似乎沒聽到他的央求,緊皺眉頭自言自語道:“不對勁,獾子嶺怎麼會有皺麵血參?難道這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