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這是給我們畫餅充饑啊!”丁一鳴氣憤難平,抓過畫來就往賈員外的頭上砸。
賈員外一閃身,腳踩到了瓜皮上,頓時摔了個狗啃泥。這下賈員外惱了,喊來奴仆對丁一鳴棍棒齊上。其他長工攔著,卻都被抓了起來。丁一鳴被打得遍體鱗傷,暈死過去,被扔到了城外的樹林裏。
丁一鳴遭受大辱,醒來後,他覺得無臉見人,打算一死了之,於是解下褲腰帶搭在了樹杈上,抬腳就要上吊。這時他忽然聽到頭頂有呼嚕聲,他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哢嚓”一聲,樹杈斷了,接著一個老頭從樹杈上摔了下來。
丁一鳴急忙去扶老頭:“大叔,您沒事吧?”老頭揉著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嗬欠,問:“正是冬天睡覺的大好時節,幹嗎吵醒我?”丁一鳴聽後有些吃驚,說:“大叔,您可能睡暈頭了,現在是大夏天呢。”老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到丁一鳴的愁容和地上的褲腰帶,似乎什麼都明白了,問道:“小夥子你年紀輕輕的,大好的時光不睡覺,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丁一鳴歎了口氣,就把他的遭遇告訴了老頭。
老頭聽後氣呼呼地說:“真是豈有此理!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小夥子你不必難過,我這裏有兩顆止痛丸,你先吃下,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好的,至於賈員外那個壞蛋,我幫你收拾他!”老頭說完,把兩粒藥丸塞進丁一鳴的嘴裏,然後拍了拍屁股就走了。
睡了一宿,丁一鳴身體的傷已經不疼了,他想到賈府看看其他工友是否受到了牽連,可來到賈府一看,府裏人都亂成了一鍋粥。他正好遇到老李和幾個工友,一打聽才知,他們被罰扣了半個月的工錢,奇怪的是,自那天起賈員外已經連著睡了七天了,怎麼喊也喊不醒,找來的幾個大夫也束手無策。
丁一鳴很吃驚,明明昨天自己才挨了打,怎麼說賈員外睡了七天呢?誰知話一出口,老李摸著丁一鳴的頭說:“你睡暈頭了吧,你挨打是七天前的事了!”丁一鳴連著問了幾個工友,都和老李說的一樣。
丁一鳴又問:“那隻可惡的雞呢?”
老李說:“那天靈雞眯著眼睛趴在院子裏打瞌睡,大夫人不小心踩到了它的雞爪子,那雞張嘴就啄了大夫人一口,大夫人一氣之下,叫人把它關進雞窩了。”丁一鳴聽後覺得挺解氣,他來到雞窩旁探頭一看,那靈雞身上髒兮兮的,在雞窩裏眯著眼睛,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和往日相比,判若兩“雞”。靈雞看到丁一鳴在笑,忽然站起,變得怒不可遏,飛跳著要啄丁一鳴。所幸雞窩上有雞網攔著,讓這隻惡雞沒能得逞。就在這時,院子裏忽然來了一駕馬車,一問才知,大夫人要把賈員外送去京城求醫。
賈員外被仆人背著出來了,可仍舊流著口水在呼呼大睡。靈雞看到了賈員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怪叫一聲,猛地一跳竟衝破了雞網,快步跑向賈員外。隨著靈雞一聲響亮的鳴叫,賈員外竟打了個激靈,眼睛一下子睜開了。
眾人吃驚地看著這一切,大夫人更是歡喜異常。賈員外一臉疑惑地說:“這是怎麼回事,背著我去幹嗎?”
“老爺您醒過來就好了,這次可多虧了靈雞啊,咱回屋說。”大夫人說完就讓仆人把賈員外背回了房間。
直到晚上,丁一鳴仍舊想不通自己和賈員外怎麼都一覺睡了七天,正翻來覆去想呢,窗外忽然有人喊他。丁一鳴出門一看,喊他的正是那天從樹上摔下來的老頭。丁一鳴連忙感謝老頭送他藥丸治好了傷,老頭卻連連搖頭說:“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隻是我本打算狠狠地教訓賈員外,可不承想被那靈雞攪了局!”
“啊?大叔,讓賈員外和我一覺睡了七天的竟然是您?”
老頭點著頭說:“你傷勢嚴重,服了藥需要連睡七天才能痊愈,至於賈員外,我打算讓他睡上一年半載的,他不是愛財嗎,我是想讓他的家人花很多錢財給他治療,可沒承想半路殺出了靈雞。唉,人算不如天算,這次就當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吧!”
丁一鳴很好奇,忍不住問老頭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賈員外醒不來的。老頭想了想,說:“你聽說過瞌睡蟲吧?”丁一鳴點點頭說:“聽過,神話傳說中能使人昏睡的小蟲。”
“對了,我就是瞌睡蟲。”老頭說。
丁一鳴覺得很不可思議。老頭說:“不信的話,我就讓你開開眼!”說完,他對著牆頭上的一隻貓“呼”地吹了一口氣,那貓馬上頭一歪就倒下打起了呼嚕。
“太神奇了!”丁一鳴忍不住拍手叫絕。
那瞌睡蟲說:“前幾天聽了你的事,我就讓小孫子附到了賈員外身上,打算讓他一直睡下去的。可我們蟲類最怕雞,尤其是靈雞,那天靈雞一叫,把我小孫子吵醒了,他一害怕,就離開了賈員外的身體,賈員外也就醒了。”
聽到這裏,丁一鳴全都明白了。
話說賈員外這邊,他聽大夫人說了他一睡多日之事,覺得自己肯定是被人下了迷藥了,而能做出此事的一定是被克扣了工錢的那幫長工。賈員外想到此,恨得牙癢癢,一氣之下,把那幾個長工都給關了起來,不給飯吃,不給水喝,並叫靈雞對著他們日夜鳴叫,折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