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急忙過去扶住她。
鬆兒搖搖頭,氣息微弱,“我也不知道,感覺走了幾步後,身上的內力就全部湧向足底,像一個無底洞般,仿佛要把我吸幹。”
我聽得驚慌不已,忙輸出一絲真氣稍加查探,發現她內息起伏不定,經脈逆行,隱隱有癱瘓錯亂之勢。我一驚反應過來,‘縹緲靈虛步’乃是一門極上乘的武功,練此功一定要以深厚的內力作根基,若是內力不夠,走起來自然是入則不足,出則有餘。
她現在的內息已被吸幹,幸好還沒走幾步,不然一定是斷經錯脈,竭息而死。
我分出一絲真氣,幫鬆兒梳理了一下紊亂的內息,但見她臉上的赤紅慢慢退去,人也稍稍醒轉,這才收手。
我扶著鬆兒,按著她的指點,來到婢子居住‘清雅園’,這裏的房舍是靈鷲宮最多的,簷與簷連成一片,房舍以雕廊相隔,形成一個個小苑。
冷月的清輝下,鬆兒的小屋顯得靜謐異常,我扶著她推了進去。
“誰!”兩個女聲同時驚道。
我料想是她同舍之友,遂答道:“是鬆兒。”
過了一會,房間一亮,隻見一名容色秀麗的女子掀簾而出,手裏舉著一盞雕花青燈,還有一名年紀稍小的,剛爬起床,此刻坐在床沿,正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望著我們。
“她怎麼了?”點燈女子問道。
“練功時出了點狀況。”我含糊道,把鬆兒扶到床上躺好,又拿起她的手,分出一絲真氣察探她的狀況。
內息已經平穩,我略一放心,把她的手放進被裏。
“你是誰?”那個年級稍小一點的已經起床過來,向我問道。
“我叫瞳兒,是鬆兒的朋友。”
執燈女子在我身邊坐下,拿起鬆兒的手,也探了一探,道:“又把自己弄成這樣,都叫她死心了,偏是不聽。”
我驚道:“她以前也這樣過?”
“可不是嘛!”那年紀小點的婢子接道:“資質不好,又偏要去學,那些武功心法這麼高深,哪是她能參悟得了啊,執事婆婆都說了,武功心法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的,都叫過她安分點,好好做她的奴婢,偏偏又心比天高,不知好歹。”
我心中不悅,冷冷道:“燕雀又怎能與鴻鵠相比!”
她似是沒聽懂我的話,不過好像也看出了我的不高興,遂上床把簾子一拉,不再多說,倒是那執燈女子,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摸著鬆兒,料想她一時半會也醒不來,杵在這裏打擾人家也不方便,便向那女子道:“那我明天再過來,鬆兒這邊,還勞煩姐姐照料照料。”
那女子向我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