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宴(2 / 2)

“是誰說我話多才口渴的,我不說了不就是了。”

奕天微笑著搖了搖頭沒答話,一轉頭突見身前師父師娘都站了起來,不由連忙拽了研曉一把一同站了起來。

此時站在夫妻二人眼前的,卻是佛陀寺不明覺厲大師和其師弟不明不為大師。

據傳說不明覺厲大師已是上千歲的高齡,仙道眾人都說這位掌管了佛陀寺趨於千年的聖基本已經糊塗了,是以如今名義上不明覺厲大師還是佛陀寺的主持,實則掌管佛陀寺的人早已是站在其旁的不明不為大師了。

不明覺厲大師年齡高的怕是自己都記不清了,今日即使是赴這樣的宴會,他依舊是一身破兮兮的棉布袈裟,麵露微笑多少顯得有些傻兮兮的,在這一眾華光異彩的仙人中倒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先前不明不為大師和夫妻二人寒暄的時候他都是站在一旁傻兮兮的笑,奕天和研曉此時站了起來,他的目光自然定格在了奕天身上,正在和夫妻二人說話的不明不為大師突見自己的師兄不說話了,便也停下了話音順著不明覺厲大師的目光看向了奕天,這一看下,夫妻二人自然也轉過了頭來。

奕天見眾人都向自己看了過來,心下不由有點緊張了,片刻,站在一眾人最後一直傻笑的不明覺厲大師突然合實雙掌微笑道:

“小施主。”

奕天愣了下,連忙回禮道:

“大師。”

卻聽不明覺厲大師又道:

“數年前靈庵宮一見,小施主如今已經長這麼大了。”

奕天還未答話,不明不為大師已經微笑道:

“師兄你又糊塗了,你什麼時候見過這孩子啊。”

數年前眾人雖周知夫妻二人從靈庵宮上帶走個孩子,但那孩子卻是個無根水魄糟魂根的男孩子,再加上夫妻二人一直行事低調,是以至今為止,能將虛無境臻魂根的奕天和多年之前那個船奴孩子對上號的人,如今倒也是鳳毛麟角了。

奕天愣了下,他突然覺得,外界所傳不明覺厲大師已經癡傻的事未必為真,便點了點頭回禮道:

“是。”

不明覺厲大師又微笑道:

“小施主乃有緣人,老衲有一十六字送與你。”

奕天愣了愣,道:

“大師請講。”

卻聽老和尚誦了一句法號慢慢道: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奕天被這一十六字聽得雲裏霧裏,不由蹙眉道:

“敢問大師,卻不知這一十六字又做何解?”

不明覺厲大師笑了下,道:

“小施主身負太多秘密,今朝怕是無解。”

奕天臉色大變,他心想難道這老和尚已經知道自己身負魔都秘法‘血狂大法’不成?!老和尚此話一罷,卻又豈止奕天,站著的夫妻二人同是臉色大變。

垂下頭去片刻沉默,奕天點了點頭道:

“多謝大師指點,時至今日,有些秘密對於弟子來說,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去碰觸了。”

話說到這,他抬起頭默然向夫妻二人看了一眼,他想,我已經是曉白山的弟子,是師父師娘坐下的五弟子,吳二叔留給我的血狂大法,此生此世,我都不會再去碰觸。

不明覺厲大師微笑了一下,他合實雙掌,慢慢,慢慢念道:

“阿、彌、陀、佛。”

就此,他和不明不為大師走遠了。

在不明覺厲大師走遠後,心思沉沉的奕天沒有看到,身前的夫妻二人相視一眼後男人無聲搖了搖頭。

有些秘密,你一輩子都不會再去……碰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