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她似乎對於四年前的事沒有一絲記憶了……”
寒雙很是意外奕天會主動找他搭話,挑了挑眉笑道:
“怎的?這貌若天仙羞花閉月的姑娘不記得你,你心裏不是滋味了?”
奕天不言,隻是轉首向他看了一眼,神色卻漸漸陰沉下來。
寒雙見狀聳了聳肩,一攤手笑了:
“你也不要露出這麼嚇人的表情嘛~我呢,隻不過是高價把她賣上了雲殤閣,嘖嘖~你說這麼漂亮一姑娘,雲殤閣的奕風竹諦君可得給我多少錢啊!”
奕天自然聽出對方是玩笑之言,可對於這樣的笑話他著實沒有什麼好感,隻覺得怎麼如此正經之事,到了對方口中卻都能在刹那間變了味道呢?
寒雙見奕天又不答話,撇了撇嘴道:
“笨點傻點也就算了,這悶裏悶氣的樣兒,還真是像極了蘇叔叔啊!”
奕天皺眉,不曾作答。
寒雙見他麵色冷淡,下半刻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
“哎呀呀,你小子該不會把四年前的那點小誤會記到現在了吧?總之四年前戲弄你是本少爺不對啦,但當年都是年少無知惹的禍!所以你小子就不要再……”
“眾諦君到!”
恰在此時,六個立在秉然殿四方中的仙徒齊聲高呼,年輕的聲音卻帶來了不凡的回響,這六聲如出一人之口,清脆嘹亮讓人聽來不由為之一震。
隨著六人話音落下,六位諦君的身影便從秉然殿的後殿之中緩緩行了出來。行在前方的三位,右邊是萬抵樓鬼主甄其厲,中間是靈庵宮仙君韓赤玉,左邊則是佛陀寺聖僧不明覺厲大師了。此時眼見韓赤玉正與左邊的不明覺厲大師說著什麼,而右側的甄其厲鬼主亦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話。
三人之後,先行而出的是一高大魁梧身型壯碩的中年男子,那人的衣著一如數年之前不修服飾,他隨意將麻布做的外衣斜係在身上,赤著一隻胳膊,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隨意綁了個辮子,仿佛一副剛睡醒般的模樣。隻見他不曾剃修的胡渣和行一步就要打三次哈欠的行徑,又怎能讓人將他和那天回門妖尊燕驚鶴諦君聯係在一起呢?
燕驚鶴打了個哈欠,轉過頭去向身後之人說了一句什麼,奕天定睛瞧去,那人卻不是臉色冷淡的師父又是何人?
刑罰之司蘇蕭煥行在燕驚鶴半步之後,而在他的身側,還有一位溫文爾雅一身竹綠長衫的男人,那男人神采俊秀,眉眼溫潤,隻是麵色略有幾分蒼白顯出羸弱感來,但即使是如此,他的唇角依然洋溢著淡淡的笑意,似乎縱然是身染重疾也無法阻止他發自內心的溫柔。這行在最後的諦君,卻正是雲殤閣閣主,奕風竹大殿。
六位諦君氣度非凡,進了大殿來殿中便驟然間寂寂無聲,也就在這一片沉寂聲中,那六個仙徒齊聲喊道:
“請眾諦君上座!”
隨著仙徒話音落下,秉然殿上首之上突然‘騰!騰!騰!’一連響起六聲,六聲之後,便見依次出現:
如火做的雲椅。
如金做的鬼台。
如土做的蓮池。
如水做的冰晶。
如木做的藤椅。
這五樣東西無一不被打造成座位的模樣,此時驟然出現在大殿之中仙氣騰騰高貴非凡,其下更有所司一道的精細雕鏤,例如司職著魔都的火雲椅,便是由幾隻栩栩如生的魔君托起。在最後出現的,則是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一隻紅木座椅,上書墨色‘懲’字。
這六隻座椅皆非凡物,莫說一眾弟子,便是除卻韓赤玉所在的五位諦君都是一時側目,片刻之後,便聽諦君之首韓赤玉笑道:
“眾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