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此番是攜諦君令而來,見諦君令如見諦君本人,刑罰之司,你膽敢對第一諦君……”
“滾出去……”
韓赤熙話未說罷,正堂上的男人複而又加一字不冷不熱開口了。
韓赤熙為這三個字愕然了好一會,自從家兄位居第一諦君兼靈庵宮掌門人以來,便是其他幾位諦君見他之時也禮讓三分,如今竟然聽到了一個‘滾’字?
他的臉色一下漲作了通紅,不由舉起了家兄的諦君令怒道:
“蘇蕭煥,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在他這句話後,正堂上的男人也明顯沒了耐心,銀發的男人緩緩將手中茶盞放在書案之上,然後,那如劍一般的雙眸便向韓赤熙看來。
冷如閻羅,瀚若滄海……
韓赤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和這個男人相對視。
刑罰之司夫婦成名甚早,他不是長老時,自然無緣得見。
而待其成為長老之後,這夫妻二人基本已不理世事,隻得傳聞。
“滾!”
男人沒了耐心,三個字也是多餘的,一字之後,韓赤熙隻感覺到周遭的魄力似乎突然被抽空,在瞬間又壓縮炸開向他襲來。
熾若閻火,冷若寒冰,硬若仁石,繁若狂沙,韌若古木!
駭人的五行之力僅隨男人輕冷一字,似滔天巨浪向韓赤熙拍去,隻是瞬間,韓赤熙便感到呼吸困難,連連退後數步。
沒有口訣驅法。
沒有術式聚魄。
僅僅是一個眼神加一個字。
韓赤熙卻感到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像嬰兒一般,似乎隻要麵前這個男人願意,一個眼神也足以將自己置於死地。
韓赤熙大口喘息起來,冷汗也順著他的額角緩緩滾下,他此時已被逼到門檻前,隻需一步便要跌出精厲堂外。
“蕭煥!”
隨著一聲略帶責備的輕斥,韓赤熙身後,一身藍色水衫的女子從外緩緩踱入精厲堂中。
女子今日穿著一身淡藍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較淺的藍錦約束,發間別著七寶珊瑚簪,映的她麵容婉約。一雙鳳眼有著幾許責怪之色,卻溫情點點,一頭烏絲梳做華髻,話語中雖有責備,卻越發的清脆憐愛。
水波之力隨著她的到來緩緩散開在整個精厲堂中,男人駭人的氣場無聲無息間被化解開來,繼而平息著韓赤熙的喘息。
適才淩厲駭人的銀發男人,在這一聲脆喝之後倒也瞬間平靜下來,他端起案前茶杯,輕抿不語。
紫眮見丈夫這麼番模樣,一時氣的翻了個白眼,也不待韓赤熙開口已轉而微笑道:
“韓師兄,蕭煥並無意要冒犯於你。但這曉白仙境自古以來便有禁製,包括我在內,都是不允許直接禦飛至精厲堂百丈之內的!”
女子帶笑而來卻毫不留情的話語,弄得韓赤熙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在見識了夫妻二人的本事之後,他也不敢更加造次,不由告罪道:
“這……是愚兄冒犯了。隻是愚兄今日前來,卻是因為‘長老爭奪賽’和‘試會賽’兩項賽事將近,想與二位商權具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