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哭起來很吵!”
研曉十分認真的“哦”了一聲,竟然就真的不再哭泣轉而換做直直盯著奕天瞅。
她一時將奕天瞅的有些發毛,片刻之後在女孩目光下大為不自在的男孩站起身來,撓了撓頭道:
“那……我回去了……”
“哦……”
女孩又回答了一個單音節的字。
男孩低著頭,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話說,便緩緩轉過身向船艙走去了。他就這樣沉默著又走了幾步,還是沒能忍住轉首瞅了一眼。
卻隻見月明星稀,一輪大若銀盤的圓月高高懸掛在漆黑漆黑的夜空中,而那女孩一人形影孤單就這樣抱著膝蓋坐在船首,任黑夜裏薄涼的海風吹動她如夜色一般烏黑的秀發。
男孩下意識握了握身側的雙拳,竟轉過身去赫然又向女孩那邊走去了,他‘嗵’的一聲坐在了女孩身側,也不看女孩結結巴巴說道:
“船,船艙裏悶得很……我,我也是出來透氣的……”
他一咬牙,這最後一句話轉過頭來倒是說得十分通順:
“可不是為了陪你!”
“撲哧”一聲泛開在嘴角,這似乎是男孩第一次直麵這怪異女孩的笑容,似乎在這輕輕一笑之下,黑夜也被照亮做了白晝。
他還未回過神來,卻見那怪異的女孩大為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隨即一臉疑惑的看向他。
奕天訥訥道:
“這個叫做笑,人要是高興的話,就會笑的……”
“高興?”
研曉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之間便綻開了一個大大笑容微笑道:
“奕天,我高興!”
唇角不由也起了微笑,小小的孩子紅著臉撓了撓臉低聲應道:
“恩……恩……”
……
自此之後,這一大兩小三人便在這無人的船上住了下來。吳老二從那日之後又恢複了無醉不歡的醉鬼模樣,除了每日必會壓著奕天讀那破破爛爛的黑皮書亦很少出現在二人眼前,自然任奕天百般疑惑也無法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而這自稱是鬼的女孩研曉確實常常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徑。
諸如某日中午,奕天端著一碗熱湯遞給研曉,自己喝了一半時向研曉瞧去,卻見研曉正苦著臉啃著湯碗更兼臉上寫滿了‘真難吃’的表情。又有一日,研曉拿著一塊白色布製的東西衝入屋中,大聲問著:“這是什麼呀!”。奕天見狀嚇了一跳,紅著臉上前一把奪過了研曉手中之物,結結巴巴說道:
“你……你去問吳二叔……”
每到深夜,小小的孩子位於船首托腮望著漫天星辰,倏然之間轉首看去,隻覺得銀色光輝下,身側這個同樣注視著星空的女孩是如此美的不可方物。他一時紅了麵,悄悄的低下頭去。
日升日落,月出月息,日子在彈指之間悄悄滑過,鬥轉星移間便是匆匆一年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