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真的是很脆弱的,因為你看,連我這麼小的傷都是很痛很痛的,就不要說你的傷了……”
奕天向她伸來的胳膊看去,瞬間沉默了。隻見那白皙瘦弱的胳膊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細碎的傷痕,有摔倒劃的,有被人掐的,有被石子砸的,甚至有些是明顯的燙傷,卻不知這小小年紀一絲不掛的怪異女孩又到底經曆過怎樣的事情。
他一時蹲在地上向此時無辜看來的女孩瞧去,神色漸漸黯淡,許久之後打算安慰女孩撓了撓頭開口道:
“沒關係,我不疼的,因為我跟你不大一樣,我是男孩子!”
他說著話,像是要證明什麼一般,站起身來忍痛跳了幾下,伸手拍了拍他瘦弱的小胸口逞強道:
“你看,一點都不疼的!”
那女孩明顯有些不信,走上前來碰了碰他胳膊上的傷問:
“不疼?”
奕天吸了一口冷氣,正色:
“不疼!”
女孩皺眉,拍了拍他肩膀:
“不疼?”
奕天額角冷汗涔涔,咬牙:
“不疼!”
女孩見他麵上冷汗連連使勁咬牙逞強的模樣,不自覺笑著伸手去撓向了他的胳肢窩道:
“還不疼?”
奕天自然‘撲哧’一聲笑開,笑意卻牽動了全身的傷口不由又‘哎喲’了一聲躲開向自己撲來還要撓自己胳肢窩的女孩。
“小子!”
一個黑衣男子應聲破門而入,赫然看到屋中女孩追著男孩一副撓不到他誓不罷休的模樣。吳老二幹笑了兩聲,收回了剛剛邁入的腳步,說道:
“你們繼續,繼續……”
“等下!!!”
奕天紅了麵,心中也正在奇怪這男人真正的身份,便向門口正欲出門的人大叫了一聲:
“你回來!”
吳老二嘿嘿笑了幾聲,又從門後探出了頭,訕笑道:
“呃!這樣不太好吧……”
孩子怒目瞪了他一眼,認真問道:
“你到底是誰?”
吳老二又是嘿嘿笑了兩聲道:
“我自然是吳老二了,倒是……”
他故意岔開了話題向那女孩看去微笑道:
“你這小姑娘又是誰呢?”
那女孩似乎認真想了一陣才十分正色答道:
“我是鬼,叫研曉,其他的爺爺不讓我說!”
一大一小二人相視無語,吳老二笑著聳了聳肩,挪揄的指了指二人道:
“船奴小子和鬼女,嘿嘿,有戲有戲……”
奕天漲紅了麵,還未說話隻見那邊吳老二已癟著嘴有聲有樣的學道:
“不疼?不疼!哈哈哈哈……”
這一下,小小的孩子自然再也忍不住漲紅著麵追打了過去。
一時間,這無人的巨大船上似乎隻剩下了吳老二的笑聲和奕天的怒喝聲,以及那立在一側裹著大大黑衣不明所以的女孩研曉正在疑惑的樣子。
孩子身上本有傷,一路追著吳老二直到船首時便是一步一喘了。他扶著膝彎腰大口喘息時見那賴兮兮的黑衣男人突然駐足站定在船首,就這樣遙遙向碧藍碧藍的大海沉默望去,卷入港口的海風浮動著那男人錯亂糾葛的烏發,吹動著他那一身髒亂不堪的黑色袍子,男人突然笑著,轉過頭來,道:
“你們兩個小屁孩,要不要跟二叔駕船去這碧藍色的天空裏看一看?”
女孩研曉皺了皺眉,似乎認真想了一陣一指奕天道:
“我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