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妖愈想愈心驚,連芍藥在一旁的委屈巴巴的控訴都沒理。確定蕭黨帶來的一幹道士離的遠遠後趙殷進了玄妖的閨房。
“這是何人交與你的?”玄妖疑惑的拿過趙殷向她攤開的手中的紙條子。
“進門前棠嬤嬤與我撞了一下,就那時。”趙殷抿了抿嘴,想了想卻終究還是沒問出來,垂眸退了出去。
玄妖看著又變的有些昏暗的房間頓了頓打開了手中的紙條:三日後,亥時,府中見。
無落款,可沒有落款卻絲毫不阻擋玄妖知曉寫下這張紙條的人。
誰會有權利指使一個隻聽太後話得嬤嬤?不過,太後本尊可以。
可…太後為何要見她?
玄妖有些坐立不安,一旁的芍藥也注意到玄妖的不安,安撫性的趴在她的膝上。她輕輕的撫著芍藥的毛發,喃喃:“莫不是被發現了?”
三日裏,玄妖在惶惶不安中度過,趙殷雖把這些都看在眼裏,但想著師傅臨行前的話,隻得繼續假裝自己仍是個局外人。
三日後的夜裏,玄妖搬了張椅子抱著芍藥坐在院中,腰間的黑玉佩和耳上的金色珍珠不知為何在這黑暗中顯得尤為光亮。盤圖率領著一幹妖隱藏在黑暗之中,以便玄妖在受到危險時第一時間出現。門口的黃符一閃一閃的,不斷有意圖不軌的妖剛入亥時,大門處便傳來陣陣敲門聲,這聲音不大,卻剛好叫醒著玄妖聽到。她慢慢的上前將黃符撕下、門閂撥開,一時間,妖氣迅速在玄妖的小宅子中彌散開來,把玄妖壓迫的險些喘不過氣來。驀地外頭傳出一聲低喝,小宅子內本已愈來愈重的妖氣頓時消失不見,緊接著,“太後”用她那保養得體的手推開了門。她緩緩地走入,渾身散發的雍容華貴的氣質根本不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所應該擁有。她的目光在玄妖身上緩緩掃過,又淡淡地掃了眼玄妖懷中的芍藥,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
“今日皇家道觀的道士竟沒有發現這一間小小的宅子竟容納了那麼多的妖,當真是失職。”“太後”又慢騰騰將所有妖的藏身之地瞧了一遍。
“仙人既然這麼說,為何不現在就將我們剿滅,反倒是為天下百姓除去了大患。”從她的那聲低喝玄妖就曉得她是仙,而且品階還不會低的仙。
“太後”自顧自的坐到了這院中唯一一張凳上,饒有興致的看著玄妖:“玄妖,你就不對我的身份好奇嗎?”
玄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為何要好奇,無論身分是誰,不過一個仙罷了,一個占了一個凡人身體的仙。”
“玄妖,你這樣說就不對,我可沒有強占這凡人的身體,”“太後”笑起來還是依舊的和藹,但身體裏頭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人了,“這凡人本就是大限已至,我隻不過是等牛頭馬麵帶走了她的魂魄後再入的她的體。”
玄妖一愣,大限已至?“太後”注意到她的表情淡淡的說了下去:“是疫病那次吧,那次就已將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的陽壽耗得一幹二淨,我隻不過是借用一下她的身體罷了。”
“太後”歎了口氣,道:“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逝者已逝,她已經尋了個好的人家投胎了。”
說完這些,“太後”突然一揮手,周遭結界大開,除了玄妖和“太後”,結界內再無他人。
被驅逐出來的伍伍、玄微和芍藥滿心焦急,見此狀況,躲在暗處的盤圖等人也立刻現身盤算著如何突破結界。
突然間,又是一陣金光,兩個提著蓮花燈小童子從天而降,一臉嚴肅的開口道:“諸位莫要緊張,我們乃西王母童侍,我家娘娘隻是有幾句話想同九珠公主說。”
“你家娘娘?”一幹人等有些不敢置信,能將娘娘驚動的是何等要緊的事?
“請諸位耐心等候。”說罷,兩個小童子化為兩朵蓮花盤旋在這結界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