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經過寶來寺陳平仁的英雄救美,忠勇候家小女看上了那個道姑,日日要找借口叫那道姑來,眾人聽罷嘖嘖稱奇,有生之年竟能一睹一對活斷袖,真是三生有幸。可怕的是這話竟被說書人拿去編了一段話本,一日,衛長平耐不住好奇心上前聽了一聽,然後勃然大怒,隨後就被禦史台參了幾筆。
玄妖和陳平仁聽到了這些傳聞十分的驚訝,商議出了一個對策,既然白天叫人瞧見要落人口舌,那就晚上見吧。於是陳平仁每天半夜來見玄妖,直到有一天被巡邏的小廝當成小賊給揍了一頓。
於是乎,玄妖和陳平仁又在王都中火了一把。
這天,兩個年輕且又玉樹臨風的男子從忠勇候府的後門偷偷溜了出來。
這便是玄妖和陳平仁,因為她們現在在王都內風頭正盛,孟煙怕她們會受傷不許她們出來。但今日又是王都最有名的花樓飄香園選花魁的日子,玄妖想看好久了,在嚐試撒嬌、耍賴、發脾氣等等可能有效的手段皆失敗之後,兩人遂出此下策。
她們一到街上,光是外貌便吸引了眾多女子的目光,最大可至古稀,最小可至垂髫。當兩人如同文人墨客一般‘唰’的一下打開扇子,玄妖就看見,對麵那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滿臉星星眼,連自己的冰糖葫蘆被一旁的小男孩拿走都不曉得了。
待兩人走後,小女孩下意識的去啃冰糖葫蘆,卻隻啃到了一根光光的杆子,呆了半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街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又恢複之前的喧鬧。
“平兄。”玄妖忍著笑開口喚道。
“嵇兄,”陳平仁忍著額上跳動地青筋答道,“何事。”
出門在外總得有個外號,陳平仁便叫平仁,玄妖便叫嵇威。陳平仁原本隻是圖個簡單,沒想到啊...不過嵇兄也好聽不到哪裏去,讓人覺著像雞胸。
“平兄,你可知飄香園在何處?”玄妖繼續忍著笑。
“不知,待為兄去問問。”陳平仁繼續故作文雅,飄飄然的走到一個姑娘家旁。出門在外,形象最重要。
“姑娘,小生想打聽下路。”陳平仁裝作翩翩君子。
那姑娘一下子就羞紅了臉:“你且...說說看。”
“不知姑娘是否知道飄...”陳平仁話還未說完就被那滿麵羞紅的姑娘呸了一口。
“還當你是翩翩君子,沒想到也是個有著花花腸子的人。”
玄妖在一旁努力的憋著笑。
那姑娘又“哼”了一聲,就扭嗒扭嗒的走開了。
留下一臉幽怨的陳平仁。
玄妖剛想到陳平仁身邊去,驀地一下被人勾住了脖子,耳邊是熟悉的痞痞地聲音:“想去飄香園啊,走,我帶你去。”
遠處的陳平仁一臉驚訝,玄妖滿臉疑惑的轉過頭,四目相對,嘴唇觸上了一個涼涼的東西。疑惑變為驚訝,玄妖忙掙脫開陸晏的手,陸晏也沒為難,順勢也就放手了。這時,一個老婦扭嗒扭嗒地走過,嘟噥了句:“光天化日之下真不害臊。”
下一秒玄妖的臉如同酷暑裏太陽變得滾燙滾燙,一臉不可思議的瞧著陸晏。彼時,陸晏恰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向玄妖報以羞澀的一笑。
玄妖又炸毛了,你羞澀個毛線啊,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啊。
一旁的陳平仁被陸小七捂著眼睛,耳朵還受陸小七的摧殘:“非禮勿看,非禮勿看,非禮勿看...”
遠處突然一片沸騰,身邊跑過了幾人,驚得陳平仁回了神,一把抓起正在炸毛的玄妖就跑:“啊,來不及啦,來不及啦,要占不到好位子了!”
玄妖這才想起今日最想做的事來著,便將讓她炸毛的事放在一旁,等著以後慢慢算賬。
“爺?”陸小七跑到陸晏跟前,看著跑遠了的兩人。
“笨啊,”陸晏賞了陸小七一個板栗,“咱們今日偷偷出宮就是來看美人的。”
陳平仁帶著玄妖一路狂奔,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為了看到美人,形象什麼,反正她們也沒有。
她們隨著一幹男人跑到飄香園時備選花魁已經開始表演了,一幹肥瘦不一、老少不一的男人將擂台圍了個水泄不通,陳平仁和玄妖墊了半天腳尖愣是沒看到什麼,每每想擠進去,擠到一半又叫人給推搡了出來。兩人在一旁愁得團團轉。
“平兄。”陳平仁感覺自己左肩被人點了點。
“你丫是誰!”她一時沒控製好自己因看不到美人表演而心急的情緒給爆發了出來,一轉頭卻是對上陸小七那一張楚楚可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