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一停我方才覺得好些,可是張一無那孫子接連敲了好幾聲,牆內鍾頓時大低聲悲鳴,我這撞牆的心都有了。
黑蛋見我臉色慘白,抱頭抓狂幾欲撞牆,他忍不住跑到大殿外,見張一無上躥下跳的,要不是他瘦,那褲子早八百年被他撕裂了。估計黑蛋在氣頭上張口就喊“張猴子!別敲了!”
外麵的和尚們和張一無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震住了,不過自此之後“張猴子”就成了張一無的大名了。和尚們自然不知道我們和張一無之間說好的事,依然看著張一無怕他鬧事!可是這張猴子一彎腰,順著鍾塔的柱子就滑了下來,嘴裏還一直念叨“就知道,就知道這裏有東西,啊哈哈哈哈!”
黑蛋見他念叨頓時火氣就上來,罵罵咧咧“你個孫子,什麼東西在裏麵!你是要我們命嗎?”
張一無哪裏還管黑蛋罵什麼,衝過來一把推開黑蛋朝我這邊來,鍾聲停了我雖然覺得好些,可是依舊還是頭疼難忍,坐在地上爬不起來。可這孫子倒好,就當沒看見我似得,一把推開我們還未完全砸破的牆壁。
此時外麵的和尚們也趕了過來,頓時一片聲討之聲“你們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們砸牆的,這是佛祖跟前你們也敢?”
“我讓的!怎麼了!”張一無本欲鑽進去,聽到這話隻是瞅了瞅裏麵便回頭說道。“砸了牆算得了什麼,你們藏了‘鬼’佛祖都沒怪罪!”張一無此時臉色大變,一改平日裏的笑對眾人,臉上那個憤恨之情油然而生。
和尚們相對而視,都不明白張一無在說些什麼“你別惡人先告狀!”
“對!血口噴人,我們做了什麼?”
“你這麼說是對佛祖不敬!佛前妄語是要把舌頭的!”
張一無惡狠狠的看著和尚們倒也沒有反駁,隻是拿起錘子又一次向牆壁砸去,黃柒粉刷的牆麵豁然缺了一個大口,足有一人來高。雖然是在佛祖背後,羅漢殿燭光不能盡數照亮裏麵,但是卻依稀可以看清楚裏麵的東西了。
牆裏藏了一口鏽跡斑斑的大鍾,且此鍾看上去厚實卻也殘缺不全,不知是天長日久腐蝕了,還是本就被人砸破的。透過那破缺的豁處,隱約可以看見裏麵還有個什麼東西。
原本吵吵嚷嚷的和尚們見裏麵果真有東西,一個個不知是心虛還是不明緣由,都不敢再出聲說些什麼。張一無這會像是抓住了把柄占盡了理。
隻見那一字眉的和尚滿臉怒氣,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有東西怎麼了,不就是口鍾嗎?又能說明什麼?”
“是嗎?”張一無一把抓住那一字眉的和尚“帶你進去看看!”說著就把一字眉和尚硬生生往裏麵扯。可是想來黑蛋在這一字眉和尚手裏都跑不了,這人怎麼會是好欺負的,就見他馬步紮穩張一無竟然沒能拖動。
可是如果是常人也就沒辦法,那張一無的手段我們都是見過的,見沒能拖動一字眉的和尚,立馬深吸一口氣,拉住一字眉和尚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就把一字眉和尚扔到牆壁裏麵。
隻聽一聲鍾響那一字眉的和尚撞在了鍾上,摔倒在地倒也一個翻身就躍了起來。但是他靠近銅鍾,看見裏麵的東西立馬“啊”了一聲,整個人立在那裏再也不動了。
而外麵的和尚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就見老主持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見到這裏的狀況他也不覺得奇怪。很是平靜的站在佛像後麵看著眼前的破損的牆壁。
張一無完全沒有了以前那副玩世不恭逢人便笑的嘴臉,而是繃緊了臉絲毫不見往日的笑容“老主持,您終於來了啊!”
“老和尚來了,請問張先生這麼勞師動眾的有什麼事啊!”老主持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張一無此時臉上冷冷一笑“用不找我再說什麼了吧!都已經到這地步了。老主持還有什麼狡辯的嗎!”
老主持沉默不語,張一無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誰能想到當年的小和尚搖身一變,成了黃蓮寺的主持,誰又想到當年的鬼鍾盡然藏在佛祖背後,百年前的鬼鍾葬魂一事,似乎隻有您老還尚在人間吧!”
在場的人無不瞠目結舌,張一無可謂是語出驚人啊!這百年前的人到現在那也至少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老主持雖然須發皆白老態龍鍾,可是怎麼能說他有一邊多歲?
“張先生慧眼,老和尚自然與鬼鍾葬魂一事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