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他們找來當地派出所的民警配合,很快就找到小順子的家。他的家住在城市和郊區的一棟舊公寓樓裏,他們沿著殘舊的樓梯往上爬,因為當初的設計者把樓梯的窗口設計得太小,樓梯昏暗又狹窄,樓梯的牆上塗鴉著各種低俗的文字和畫麵,並且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黴味,他們的腳步竟然長長回響在裏麵,此情此景就像頹廢小說裏的情景,有些讓人沮喪和不安。
他們走到506號門前,吳江想找門鈴,但沒找到,便用手輕輕地敲著木門,“篤篤篤”一陣響過之後,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老年人的臉,一看是一群警察,微微愣了一下問:“你們找誰?”
“請問羅順順在家嗎?”吳江看到對方遲疑了一下,馬上知道小順子肯定在家裏,不等他開門,吳江就推門而入,幾個迅速衝進客廳,但客廳裏沒有人,他們又衝進兩個臥室,看到小順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小克把他推醒,他一睜開眼睛,看到一屋子的警察,驚呆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條件反射地向外衝,被他們一下按在地上,雙手被反扭在背後,哇哇大叫:“你們憑什麼抓我?”
吳江不理他,叫民警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在問訊室裏,立即對小順子進行了問訊。
“陳順順,你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從阿波羅公司跑回家?”
“沒什麼,我欠了他們很多賭債,我怕他們到公司去找我麻煩。”他輕聲說,但底氣並不足,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說謊。
“胡說,根據我們調查,你隻欠陳老板1000元,這隻需你10天的工資就夠還了,你這麼聰明,會因小失大嗎?你還是老實坦白,你知道你現在牽涉到一樁謀殺案,這可是要殺頭的,我相信你沒有那種殺人的膽,但是你想洗清自己的罪名,隻能和我們好好合作。”吳江相信他不會殺人,如果是他殺了劉超聰,他絕對不會跑回家讓他們逮個正著。但小順子低下頭,保持沉默,雙手在不停地搓來搓去,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似乎在內心裏作著強烈的鬥爭。吳江知道他的缺口快打開了,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吳江趁熱打鐵說:“偷賣炸藥是小罪,殺人可是天大的罪啊,而且你殺的是長江最出名的期貨公司的老總,法官是不會輕判你的。”
“不不不,我沒殺人,我隻是偷偷賣炸藥而已。”
“你把炸藥賣給誰了?”
“這……我把炸藥賣給了……紫羅蘭夜總會的保安經理肖兵……”
“賣了多少?”
“也就100克。”
“你是怎麼認識肖兵的?”
“他是我高中同學,他當武警畢業後就去長江混了,憑他一身過人的武功和聰明的頭腦,不到兩年就當上了紫羅蘭的經理,也是他叫我去長江找工作的,唉……肖哥,我不是人,我出賣你了……”說著竟然抱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