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哈迪斯.魯德擋在身前的爪子猛地被「闡釋者」彈開,身體正麵瞬間出現了空擋。
紅芒在伊連眼底一閃而過,借著鋼劍向後彈開的力量,他緊握「闡釋者」如跳舞一般原地劃了個圓圈,鋒利的劍刃輕柔地在哈迪斯.魯德的腰間拂過,立刻在其腹部留下了一條巨大的豁口。
伴隨著哈迪斯.魯德的一聲慘叫,血液噴湧而出,他拚命捂住傷口向後退卻,然而伊連可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再次緊握「闡釋者」朝他迎頭砍下。
被步步緊逼的哈迪斯.魯德隻得舉起剩下的一隻爪子去抵擋「闡釋者」的攻擊,然而,他堅硬的爪子在之前的交戰中早已布滿了缺口,已然無法抵擋「闡釋者」的鋒銳。
一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過後,哈迪斯.魯德的狼爪被根根斬斷,但總算是勉強抵擋住了伊連的進攻,然而失去了最強力武器的他恐怕連反擊都變得困難起來。
抵擋住伊連的進攻,哈迪斯.魯德緊捂著腹間的傷口向後退卻,僅僅隻是這麼一會的時間傷口就已經開始愈合,「狼化」發動後恐怖的恢複能力在此刻展露無疑。
被伊連完全壓製的哈迪斯.魯德緊緊盯著伊連,眼中顯出無比的凶狠和瘋狂,“小子,這是你逼我的!”
“嗷嗚——嗷嗚——嗷——嗚——”他猛然抬起頭,接連發出幾聲狼嚎,嚎叫聲中透露出非人的瘋狂與殺意!
黑色的毛發越發濃密起來,哈迪斯.魯德強壯到恐怖的身形再次拔高,原本黑色的眼珠變為了可怖的血紅色——「狼化」的最終形態,「狂化」發動!
當「狂化」發動後,將徹底化身為半狼,獲得更強力量的同時也會失去理智與知性,成為隻懂得殺戮的怪物,這種狀態對身體摧殘極為嚴重,持續的時間過長,會讓使用者丟掉性命。
被逼急的哈迪斯.魯德,為了勝利已經不計後果了!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粉紅草」會對「燃血」使用者產生如此恐怖的殺傷力,那尼古亞奇家族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呢?”似乎絲毫不擔心決鬥場中突變的戰況,莫斕語氣輕鬆地繼續說道,“答案是——酒。”
少年伸出手,做出一個托著高腳酒杯的動作,“「粉紅草」混合酒一起服用,就不會察覺出「粉紅草」難吃到吐的味道,這還是你告訴我的哦,親愛的女仆長。”莫斕托著並不存在的酒杯,對女仆長露出諷刺的眼神。
“尼古亞奇家族有個奇怪的族規——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場合或活動,否則不準飲酒,正是這樣的族規存在,讓你能夠無聲無息地實施自己的陰謀——”
“簡單點說,你將「粉紅草」的汁液放入酒中,然後想辦法延長了「粉紅草」發揮藥效的時間,因為「粉紅草」並非有毒物質,所以即使親身試毒也不會發覺不妥。”
“借著「粉紅草」這種奇特的性質,你讓致命的毒藥被尼古亞奇家族的決鬥者毫無察覺地服下。”
聽到這裏,女仆長蒂娜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您說了這麼多,究竟有什麼根據呢?”
“沒錯,全部都是我猜的。”莫斕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沒想到莫斕會如此坦然地承認,蒂娜愣在了原地,原本冷眼看著蒂娜,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老管家羅格與他身後虎視眈眈的衛士們表情更是僵在了臉上,氣氛一下子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不過——”莫斕的語氣陡然變化,語氣中多了一絲森然,“我詢問過了,你在這裏工作了三十四年,與你同一時間來到這裏的女仆都因為年齡過大而離開,唯有你因為血統特殊而沒有相貌上的改變,那麼我是否能問一下我親愛的女仆長,你擁有的血統是什麼呢?”
“我、我擁有的血統很低賤,還是不要……”
“不不不,我以「占卜師」之名發誓,絕對不會因為蒂娜的血統而看不起你,所以請說吧。”
蒂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開口,“我擁有的血統,是惡魔……”
“她在說謊。”一直站在莫斕身後的萊姆突然開口說道。
蒂娜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艾琳小姐,你憑什麼覺得我在說謊呢?”
“因為——”萊姆一把拉下了頭上的鬥篷,露出她額頭上散發出淡藍色光芒的獨角,“我就是惡魔,同類的氣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女仆長蒂娜——不,應該說哈迪斯.魯德的女兒,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哈,所以答案揭曉了——”莫斕拍了拍手,對著臉色蒼白的蒂娜發出一聲輕笑,“那麼蒂娜小姐——請允許我暫時這麼稱呼你,因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撒謊呢?”
“你在這裏工作了三十四年,而正好尼古亞奇家族近三十年的三次決鬥無一例外的慘敗,這隻是巧合嗎?”
“你在這裏種植對「燃血」使用者來說是劇毒的「粉紅草」也隻是偶然嗎?”
“能否,請你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呢?”
麵具下,莫斕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傲然笑容。
「這盤棋局已經——Checkmate!(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