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瞧得心頭發怵,當下暗暗佩服你薔薇的膽色來。
他雙目血紅地盯著他們忙亂的背影,筋脈糾結的大手握緊了手中的大弓。他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和他們大幹一場,可隨後恢複鎮定的他想到自己就這樣衝出去非但不能替死者報仇,更會無端端地葬送此地。
“我還不能死。”易風心想,他勉強按捺下拚命的欲望,數了數腰間箭壺中的箭矢。
十支。
易風打量著屋內四角,再也沒有發現一支箭矢。那就意味著他就算箭箭例不虛發,也隻能放倒十個,剩下的全憑自己和薔薇的實戰力搏了。
易風曾是射箭俱樂部的成員,在箭術上浸淫多年,頗有心得,他有信心在箭矢用完前射倒十人。
鼠人們兩人一組,這為易風逐個消滅對手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時機。
透過高可及胸的窟窿,易風見著一組鼠人正立在小男孩的屍體前,用警棍俯身撥弄著,不時還罵上幾句粗口,似是在比較方才誰殺的快。
“畜生。”易風暗罵道,抽出壺中的一支箭搭在弦上,以過人的膂力將強弓拉至滿處。
“嗖!”勁箭破空疾進,毫厘不差地穿透一名鼠人的咽喉。那人還未及發出一聲呼喊便一頭載倒在地上。
另一人目睹同伴離奇身死,還以為是那些冤魂作祟,驚駭地轉過身四顧,卻什麼也沒發現。就在呼叫其他人的關口被一箭貫穿腦部而亡。
眾鼠人警覺,易風趁機再度連發兩箭,毫厘不差地又將兩個鼠人擊斃。
四支箭矢俏無聲息地連斃四敵,易風驚訝自己的箭術何時變得如此了得。就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倒第五名鼠人後意外地失手了,這組餘下的那一個及時向同夥發出警訊,眾鼠人以警盾作掩護,一起向挖了大半的地道內鑽去。
該死!
易風停止射箭,趕緊衝到一樓,對著嚴陣以待的薔薇急衝衝道:“射死五個,可惜被其他的人溜進地道裏,我想他們也進來了。
薔薇一望易風背上箭壺內的五支箭,愕然地說不出話來。
易風一怔,隨即苦笑道:“你不是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吧。”
薔薇笑道:“我隻是沒有想到你這個人除了力氣大以外,箭還射得這麼準,以前當真小瞧你哩。”
易風得她讚揚,心中樂開了道:“在下的優點還有很多呢,以後你就知道啦。”
話音未落,地板上穿來一陣異動。
金屬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砰!”地板終於被鼠人合力掀開。
易風二話不說,彎弓搭箭瞄準那洞口。
第一個探出身來的鼠人似是早有警覺,左手護頭的盾旋轉舞動,以盾沿的摩擦力輕彈開本該射往頸項的飛矢,身形橫掠,右臂掄圓,三尺長的警棍劃起一片扇形燦芒,挾起裂空的呼嘯劈向放箭的易風。
拚了!易風把心一橫,扔掉大弓,抓起餘下的一簇長箭迎了上去。警棍由於尺寸關係,不利放長擊遠,常規的戰法是近身血搏,而鼠人的招勢大開大闔,雄猛異常。盾沒有護在身前,露出了胸腹間大片的破綻。易風兵行險著,忽地矮身前滾,翻身而起的瞬間,避過棍勢,手中的箭頭牢牢地插入對方的咽喉。
六個。
精疲力竭的易風一抹滿頭的冷汗,還來不及喘息一下,便發現剩下的十一名鼠人正魚貫躍入。
薔薇的皮鞭發出一陣清脆的擊打聲,轉眼間也已收拾了兩個鼠人。
易風心想今天橫豎是逃不過這一劫了,自己殺了六個鼠人,就算被亂棍分屍也賺足了本,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風,拂起他披麵的長發,露出那一張滿是血汙的臉龐,血紅淒狠的銳目橫掃過眼前每一雙閃著凶狠黃芒的狹小眼睛。
原本如狼似虎的鼠人們在他威嚴目光的震懾下,一時間竟不敢再上前邁進半步,而是在易風麵前十幾步的地方布成一個半圓的陣形,右手警棍不停地敲打著左手挽著的盾麵,發出陣陣沉悶亢響的聲音,以激勵戰心。
“雜種,去死吧!“易風嘶啞道,任誰都可以瞧出他眼中熾盛的怒意。
其中一個看似為首的鼠人朝易風惡狠狠地“吱吱”直叫,其他人見他一喊,更加賣力地敲打盾牌,並踏起小碎步向目標逐步圍攏。
易風拋卻弓箭,雙手緊攥成拳。他雖然心頭震怒,卻不也忘鎮靜下來分析眼前的情勢。對手手持的警棍利於近身搏殺,敢於在兵器上棄長取短的人必定具備過人勇力,方才屋內一戰自己能取勝實屬僥幸,若不是對方過於托大,縱能收拾他也需花費很大一番功夫,更何況還有九名不知底細的頑敵,正麵硬撼實屬不智。
易風心念一轉,忽見薔薇逼退一名鼠人後掠至易風身邊與他背靠著背,沉聲道:“這些鼠人定是經過強化的,戰鬥力遠在一半鼠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