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在洗澡的時候被人打擾總不是件開心的事情。
那女子此刻很不開心,所以瞪著趙十夫長的眼神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這趙十夫長原本對著那老鴇還頗為趾高氣昂的,可一見到這女子眼下的情形之後不禁呆了一呆,隨後一張棱角分明的黑臉透出兩股紅暈,口吃道:“素……素素姑娘,我,我不知道在……洗澡,我……”
那叫“素素”的女子先伸手遮掩住上半身的妙處,低頭一瞥桶內緊挨著自己的那個青年男子,原本想對趙十夫長說出易風下落,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朱唇輕啟淡淡道:“現在你知道了,可以出去了吧。”話音一落,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什麼。
此時又有一個腦袋從掀起大半的門簾起探了進來,一見房內如此旖旎的春光,不禁目光一呆,嘴角處流下了一條哈喇子。
趙十夫長在他腦門上猛的拍了一下,罵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回家看你妹去!”話音一落,對那素素姑娘嘿嘿一笑道:“素素姑娘慢洗,我,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言罷轉身就走,不過放下門簾之前還是忍不住再回頭看了一眼。
簾外傳來“吱呀”的關門聲。
素素姑娘對著水麵上不斷湧上來的氣泡,冷冷道:“人都走遠了,出來吧。”
見水下沒反應,不禁沒好氣道:“若是看夠了,抱夠了的話,就出來吧。”
“噗”的一聲,從水下探出一個少年的大頭來,他先是警惕地望了望四周,隨後直起身子望向那女子。
她看起來二十六、七歲,那是一個女人最成熟最美麗的年華。剛才在水下已在無意間領教了她那不堪盈盈一握卻又充滿了彈性的柳腰,此時她一頭濕漉漉的黑亮長發披散耷拉在高聳渾圓的雙峰上,配以那賽勝冰雪的嫩白肌膚,充滿了極度香豔旖旎的誘惑。
易風無論在心裏還是生理上都相當正常,所以他此刻已看呆了。
素素姑娘嘴角浮起一絲嘲諷意味的笑,說道:“剛才在底下還沒看夠麼?”
易風聞言猛的一下醒轉過來,期期艾艾道:“剛……剛才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冒犯姑娘你的,隻是……隻是我也實在是沒地方可躲了,才躲到你這裏來的。沒想到正好撞見你……唉,總之對不起啦!”
素素冷冷道:“偷看女孩子洗澡,還不理會別人是願意就強行來了個鴛鴦浴。一句對不起就行了麼?”
易風愕然道:“那該怎麼辦?”
素素道:“你也看到了,我這裏可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一寸光陰一寸金,你說該怎麼辦?”
易風聞言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個恍然表情,可他摸了摸口袋,方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個身無分文的通緝犯,苦笑道:“我身邊沒帶錢,可……可不可以下次再給你?”
素素聞言,盯著易風的一雙妙目瞬間變得森冷起來,冷得易風禁不住都想打個噴嚏了。
然而,就在易風抓耳撓腮,急得都快扯頭發的時候,忽見素素憋不住似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直喘氣道:“我還以為殺了女奴營看守長的是什麼大英雄。嗯,長得倒是挺高高大大的,可沒想到竟然還是個膽小鬼。”
易風勉強自己不去看她那對傲然挺立的雙峰,紅著臉脫口而出道:“你才是膽小鬼!”
素素勉強忍住笑意,挺起無限美好的赤裸嬌軀挨向他挨去,同時衝他做了個充滿了挑逗意味的嫵媚笑容。成熟女人特有的醉人香味透過發絲掠入鼻尖,易風簡直有些招架不住,邊躲邊問道:“咦,看守長下午才死的,你怎麼現在就知道了?”
素素似是調戲易風夠了,這才停下來倚靠在木桶邊上,笑道:“你可別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自古煙花之地都是消息來得最快最集中的地方。何況女奴營離這裏不過兩三條街,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易風連忙趁機從浴桶裏跳出來,渾身濕漉漉的,模樣十分狼狽地來到窗戶前,說道:“謝謝你這次幫了我。等我洗清了冤屈,會好好答謝你的。”
素素一怔:“洗清冤屈?看守長不是你殺的?”
易風沒有心情和她解釋什麼,四下裏一看,見樓下沒有士兵之後方才越窗而出,攀上那根圓柱,回頭朝房內的素素小聲喊道:“我認得這裏了,下次我會過來好好答謝你的!”
素素微微一笑道:“這裏是‘棲鳳閣’二樓‘春華’雅間,下次來的話記得別走錯了。”
“棲鳳閣二樓春華雅間……”易風將這個名字反複念叨了三遍,對素素道:“我記下了。後會有期!”心中卻想著下回好歹也要帶足了銀子前來光顧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