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東東?快給我解開!賤人,爛人!”依舊這麼大罵,少年笑了笑,低下頭去,玩弄指甲,那意思明顯是,勝敗已分。
可是,他漏了一招,雲辰雖然喊得起勁,喊著喊著,竟然覺著靠近右側褲兜的手指好像能動。難不成?慢慢的,已經掙開了一點,她扭扭的,愣是從褲兜裏摸出一把靛綠色的月牙形小飛刀,身邊的涼意像見了鬼一樣迅速消失,成功了!她強忍著心中的雀躍,依舊咋呼著手臂卻掄圓了照準少年身上招呼下去。
半路伸出來一隻蒼白消瘦的大手,這白的,連青色的血管都看得見。隻見那手兩根手指一拈,正拈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就再也動不了一下了,停在那裏,無法進退。境地極為尷尬。
“不錯不錯,極有潛力嘛,隻是下手狠了些,太過分了吧。”說著就把她的手腕給放下了。麵前的男子大約有一米八,挺瘦的,皮膚有些病態的白,三十一二歲年紀,長得也有些俊秀,要不是那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還真有點古典小說裏那種文弱書生的感覺。
雲辰嚇了一跳,心中暗驚,按理說,就自己這功夫,雖然是半吊子,但那基本功倒是極好的,力量不亞於她那兩個死黨,甚至更勝一籌,隻是這——她暗暗打量這人,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好不容易等那人才把她那可憐的爪子放出來,手腕竟然一絲青紫也無,她抬頭又看了看那人,不對,他才不是文弱書生,詞窮的想了好久,對,他是斯內普,陰險的斯內普。小小的心裏給這人定了這麼個位,話說,這孩子沒看完哈利波特,這麼想既有情可原,又貼切。
“噔噔噔”後麵跑著跟來一個人,一邊跑還一邊喊:“盧老師,我小弟這次不會是又惹事了吧?哎,您又費心了。”雲辰一瞧就是一愣,來人十五六歲,一身灰色學生裝,此時一雙笑眼帶著嚴肅。
“藍明城,挺好唄?”某人笑嘻嘻的,隨即才想起了某樣好像很驚悚的事,
“哎?這個人…。”差點嘴快說成人渣,連忙咽回去,繼續說道:“這個人是你小弟?”沒等誰說什麼,隻聽咕咚一聲,她一回頭,旁邊的那個什麼藍明城他小弟就那麼倒了下去。
天啦,這是腫麼了。我打的?仔細想了想,親媽,親姑奶奶,那可是能打斷小碗口粗細小樹的瞬間爆發力,完了,出人命了。
她特希望有麵牆能給她撞一撞。
“來,喝杯水。”被稱作盧老師的那個人給她倒了一杯茶,似是在安撫她,她知道了這個盧老師就是那個很神秘的盧青蓮,這名很娘,不過他剛才露的那一手挺撐場麵,除此之外,他好像很會鳩占鵲巢——丫的,這是我房間誒,我為什麼坐客座?不過求著人家了。忍了。
“我那時打了電話,沒人接,沒想到,哎,出了這麼多事。”
救星來了,雲辰想著,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擰著自己的衣襟,低著頭悶悶地道:“是這樣的,他,他搶我座,然後讓我給他下跪道歉,我都跪了,他卻……”
想起自己受的窩囊氣,又想起那傷人的話,再也裝不了老成了,哇的一聲便嚎啕大哭起來,似是把這十一年的氣都哭了出來。
盧青蓮點點頭,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
“是這樣,那麼他也是活該了。”
“嗯……他是活……該,可是,”
她抽抽噎噎地說道:
“藍明城…。救我一命……我恩…。將仇報…。那是他弟弟啊。”恨歸恨,雲辰心中還是愧疚無比。
盧青蓮似是深表同情,點點頭,道:“那麼,你應該知道,他弟藍明宇被你打成什麼樣子。”
“我知道。”
“你不知道,”盧青蓮皺著眉,轉到她麵前,直視她的眼睛,“你不知道他是藍家下一任家主,他倒下了,不隻是一個小孩子打架鬥毆那麼簡單。”
“那……。我該怎麼辦?”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雖然她聽過師姐關於無數本小說的豬叫。哎呀罪過罪過。她也清楚了其中利害。一想到又沒有什麼辦法,索性一甩袖子,“我不管那麼多了,就認栽了,小孩子不是進少管所嘛——”她的聲音本來是那種洪亮而清澈的,這一喊,差點成了破鑼嗓子。自己嚇了個激靈。
“你還是想不明白你是哪裏來的,又是什麼身份?”這一聲把雲辰嚇了一個激靈,隻聽盧青蓮說:“既然你把藍家少主打傷了,說明你有很好的潛力,為藍家效力,如何?”
雲辰從未想過自己會給人家做奴仆,就是一愣。旋即想到藍明宇要是廢了或是其他原因家主變成了藍明城,就算不是,自己也要為了自己的忘恩負義贖罪。一定要在藍家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