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天立的一再請求,爺爺和母親終於允許他出去散散心。天立特意換上了一件天藍色長衫,和他那天在火車上他穿的運動服一樣的顏色。在九斤的陪伴下,二人各自分乘一匹獨角馬直奔城西的丁家農莊。
丁家農莊在縣城外二十裏,靠近雞爪山東側山腳下,原有麵積近萬畝,這些年家道中落,無以為繼、入不敷出,被臨近的陳、馬兩家或暗中蠶食,或低價購買去大半,現在僅餘三千多畝。
園內靠近山腳處是一片千畝的樹林,有百丈古桐、千年扶桑、丹木沙棠若幹,樹林間還有許多繇草、朱丹、沙棗、懺蟠桃等果樹。
林區向東是禽獸養殖場,計有獨角馬二十二匹,虎皮樨牛八頭,天狗四隻,肥遺鳥上百。
再向西便兩千畝的良田,一年一季專種五彩水晶米,年產上等五彩水晶米百萬斤,除自食外,其餘全部上貢青龍帝國皇室。是丁家上下奴仆近幾十口人的衣食保障。
獨角馬身長三丈,肩寬脊厚,奔馳行走平穩異常,宛如陸地飛舟,腳力非凡,日行千裏,二十裏的路程眨眼即到。
出來迎接天立的是農莊管事陳不常,隻見此人四十五六歲年紀,勾腰駝背、麵色焦黃、長臉小眼之中白多黑少,目光飄忽不定。見到天立立馬擠出一臉笑容:“恭喜少主終於康複,少主裏麵請!”
“陳管事不必客氣,我在家中憋悶太久,今日來隻是為散散心,你隻管忙自己的事,九斤陪我轉轉就好。”
“少主請自便,有事隨時傳喚我,小的失陪了。”
適逢農閑季節,冰雪尚未完全消融,田地裏空無一人。九斤帶著天立來到農莊舍區,屋子裏七八個莊丁正圍著火爐取暖閑聊,見到天立進來急忙閉聲不語,慌慌張張給兩人讓座。
天立巡視左右,見屋內十分簡陋,諸農丁皆衣衫襤褸。
天立向其中一個麵黃肌瘦十五六歲的少年問道:“莊園內可有一個叫晴兒的女子?”
少年看看周圍諸園丁,猶豫片刻,指向對方一處底婑的木屋。
天立來到木屋前,推開形同虛舍的木板門,裏麵空無一人。原來是農莊和一個簡陋小廚房,一口大鍋,數袋糙米,一堆木柴,柴堆旁是一張幾塊木搭起的小床,床上一張單薄而幹淨的木棉花被。其餘再無它物。
天立輕輕坐在床上,抓起被子蒙在麵上,深深的嗅了一口氣,並沒嗅到他曾經最熟悉的謝晚晴身上的那種處女的芬芳。
不經意間的一低頭,天立發現小床的床板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後世的漢字,那是兩個人的名字:丁天立,謝晚晴,丁天立,謝晚晴,丁天立,謝晚晴………………,最中間還有還刻著兩個並肩依偎著的簡單的人形圖案,在兩人的上方是一個巨大的火球。
天立瘋了一樣飽出小木房,那個農莊少年又指了指遠處雞爪山下的一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