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彤:“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是否有後代就像你不在乎死去的孩子一樣。”
任誰都不能忍受孩子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麵前,欣彤光是知道就已經接近崩潰了,可晉沉呢?他是這一切的經曆者,他親眼看著孩子一個個的誕生,又一個個的死去。
他參與了這些生命的創造過程,而全然沒有對他們生命的逝去感到不安。對他而言,那不是他的孩子,隻是他的實驗對象而已。
生命對他來是那麼渺,可以無所顧忌的拋棄。
晉沉:“如果我真如你所,就不會開展這些勞什子的實驗。你隻是看清了眼前的利益,卻不知這背後代表了什麼。腦電波接駁程序可以安慰逝者的親人,人造生命可以安慰生命延續的遺憾。在你眼中,我犧牲了我們的孩子的生命,其實,你隻要想他們本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是我賦予了他們新的生命,隻是他們還沒有緣分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這樣想,結局也就不那麼讓人悲傷了。”
欣彤垂了下眼睫,她已經不需要再看清晉沉的臉色了。她不會再需求他幫助,她也不會再理他。
她和他終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兩個人都是自私的人,可他們的自私又各不相同。欣彤隻看中自己身邊的人,她謹慎微的保護著自己在意的人,不想讓他們受到任何來自外界的傷害。
而晉沉呢。他的自私更摻雜著無私,他寧願為了人類的發展而犧牲一部分人,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他更理性,他也更適合生命的賭局,在這場賭局中,他能夠做出豪擲一切的行為,而欣彤隻能反複掂量自己手中的籌碼,讓自己不要輸的太慘。
卑微如她,瘋狂如他。
兩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體會自己現在的心情,多也無益。欣彤無法體會晉沉可以接受拿自己的孩子去做實驗,而晉沉也無法體會欣彤心中失去孩子莫大的傷痛。
一個沒有心,一個沒有力。
欣彤:“我死了1個孩子,而殺害他們的凶手就是你。”
晉沉:“你隻是名義上的母親,你對他們並沒有感情,而他們對你也毫不知情,他們走的時候還沒有辨別這個社會的能力,在嚴格意義上他們不具備正常人類的人格,他們沒有感情,他們也不懂你對他們的感情。”
欣彤:“所以呢?因著你的這幾句話,他們就和我毫無關係,而我對他們的死就可以無動於衷嗎?你也太冷血了點。”
晉沉滿不在乎的樣子徹底刺痛了欣彤,她不知道像他這樣一個和自己三觀不合的人是如何喜歡上自己的。她真的後悔讓他注意到,如果再給她一個機會,她會選擇和他從不相識。
在她的心中,那1個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失去了他們後才知道他們的存在,她的心痛不亞於失去雙親的時候。
那種痛苦折磨煩躁不安的情緒一出現,她就知道她再無法原諒這件事和讓這一切發生的人。
如果有人告訴她,她的血液可以提取出拯救人類疾病的抗體,她會毫不猶豫讓他們抽幹自己的鮮血。可如果那個對象是她的孩子,她一定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她沒有勇氣看他們折磨她的孩子,她一定會恨他們,恨自己,進而恨整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