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盈盈的天空散落著朵朵白雲,無憂無慮的隨風飄揚,飄落到所有的地方。
人就像這白雲一樣沒有定形,他會隨著風一樣的外力任意改變自己的形態,從而去適應所處的環境。而廖凱覺得殺手就應該像天空的白雲,地上的流水,沒有固形沒有自我;你既可以是你自己也可是莫須有的其他人,擁有無數的人格,隻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會像一縷水汽,化身為雲朵,融入天融入地,無形於天地之間。
雲朵受到相互之間的壓力或受到橫行氣流的衝擊,聚集在一起變得越來越重,當無法承受的時候最後滴出水來,形成雨。
廖凱喜歡雨,毋庸置疑,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雨季。當雨季來臨的時候,他總會一個人若有若無的點上一支煙,坐在門前看雨,聽雨。這個時候他很安逸也很安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隻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簷下出神的望著雨簾,聽著雨聲。
七月的B市經曆著酷暑的炎熱,同時還承受著大雨的洗刷。
陰雲沉沉的天空,忽然劃過一個閃電,照亮了天空。濃墨般的烏雲沉聚在一起,似乎要滴出來,看上去很壓抑。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滴下,緊接著珠簾般的落下。一聲雷鳴響過,雨水如同脫韁萬馬傾盆而下。
來自M國的客機在風雲將至之前就已經安全的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一個男子拖著行李箱從出口走出來。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很自然的微笑,看上去很和諧很親切;一身淺灰棕色的休閑服,給人一種精神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很普通,放到人群中去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
沒有多少人來接他,隻有不遠處一個男子雙手插兜正看著他,兩人注視片刻,走進擁抱了一下,分開後互給了對方一記捶胸老拳。
“你總算回來了!”聲音爽朗聽得出來他很高興。
男子看看周圍的一切,感歎道:“還是自己的祖國好啊!”
“這次回來,是不是能夠長住一段時間?”
“也可以這麼說吧!”
“走,咱們邊走邊說。聽你說話的意思,你還要走?”
“嗯,還有一個人任務沒有完成,遲早要走,隻不過不確定什麼時候走而已。”
“你這次回來有什麼目的?想去幹點什麼。不好好利用這一段時間休息放鬆就太可惜了。”
男子沉默片刻,目光綻放著堅定:“上學!”
還是那個老樣子!兩年了,一點都沒變。“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此二人正是廖凱和陳威。
在外風雨飄搖了兩年,廖凱終於能夠重新踏上祖國這片溫熱的土地。兩年來,他走遍了世界各地,唯獨沒有回來過,最近的一次也是在H國做任務。
時間的齒輪不停歇的轉著,無痕的歲月在他的內心留下了有痕的滄桑。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任務,一次又一次的完成任務,一次又一次的麵對挑戰,一次又一次的擊斃人肉,他終於厭倦了,他想退出這個永遠不變的輪回。
曾經,當匕首抹輕輕的抹過所殺對象的喉嚨的時候,有一種飄渺之感的快樂令他頓覺享受,他瘋狂的喜歡上這種嗜血感覺,不可自拔。也許,這就是成功之後所帶來的刺激。隨後,他所接受的任務的難度係數一次比一次高,然而他卻出人意料而又不出意料的將它們一一完成。
終於在半年前,殺手工會時隔十年之後重新啟動了一件SS級的單兵任務。在曆經一個多月的踩點勘察之後,廖凱決定下手,對方是一個世界級的恐怖組織,而廖凱所要做的就是取其領袖的項上人頭,這個任務的傭金也達到了一億美金。
沒有人懷疑廖凱的能力,尤其是暗金的兄弟們,廖凱在他們心中幾乎成了一個神話,在殺手界他曾創造了一段不朽的輝煌。也許,一個殺手的實力強悍能夠在短期內達到一個高度並算不了什麼,如同廖凱這樣橫空出世便是A級殺手並非絕無僅有,然而能夠像他一樣他完成S級的任務的A級殺手卻寥寥無幾。他僅僅用了兩年的時間完成了一次飛躍,一舉完成所有的A級殺手的任務,成為當世三百個A級殺手中的一員,並且穩坐前三甲。一時間,殺手界內,血殤這個名字流傳開來,成了炙手可熱的一個名字,很多人都視他為無冕之王。
麵對SS級的任務,他不負眾望的做到了,他親手殺了恐怖組織的領袖。然而,他卻因此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成功的背後,卻是三個暗金兄弟血淋淋的生命換來的。豹子,蠍子,野狼,三人在掩護中被火箭彈炸的屍骨無存。如果他知道結果是這樣的,他寧可不去接受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