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摸哪裏呢?我不知所措,摸臉蛋?還是……

管她呢,摸哪算哪吧。我緊閉雙眼,不在乎弄不弄醒她了。

你幹啥?!如晴空霹靂般地一個聲音炸響——是麗麗的聲音。那年的那天晚上,村外後山頂的小柏樹下,我以為麗麗睡著了,忍不住想撫摸她一下,誰知她突然睜開眼,臉色驟變:

你要是個爺們,就努力打工掙錢去!我不圖跟著你享受榮華富貴,至少你得光光彩彩把我娶進家門,我不願學有的女孩子那樣隨隨便便,我會等你的!說完,她轉身跑下了山。

我趕緊收了手,跌跌撞撞地向河邊跑去。把頭伸進涼涼地水裏,使勁搓揉著。冷靜下來,我為剛才的齷齪舉止感到害臊,我決定就此離開。可是沒走幾步,又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女人白天向我下跪時的焦躁麵孔、她懷裏的孩子尚未病愈、她們母女沒吃沒喝,還有她為什麼今晚睡得這麼香甜,不就是相信我白天說自己是個好人嗎?雖然說這山裏沒有大的肉食動物,但夜裏的毒蛇、黃鼠狼、超過一斤以上的山老鼠……隨時可能對熟睡的人發起攻擊,甚至致命……

第二天早上,收獲了兩隻兔子,三隻野雞。我把這些烤熟了,接著上了路。剛拐過山梁,猛然看到梁那邊的小路上,坐著一群人,至少不下六七個。還算幸運,他們背朝這邊,我趕緊縮回身。早晨的山裏特別靜,傳過來一個惡毒的聲音:

她帶著小孩,跑不了多遠的,咱們就在這附近仔細尋找,派人把守著,就不信她能長出翅膀飛出去!媽的,找著了,得好好給她點顏色瞧瞧!

不由分說,我從她懷裏奪過孩子,另一手拽著她,拚命往樹林裏逃。也不知跑了究竟有多遠,由於慌不擇路,在一個懸崖邊,被腳下的茅草一滑,掉進了幾丈深的山溝裏。好在身手敏捷,我一手緊摟著孩子,一手抓住了半崖上的一根樹藤。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女人在上麵跺著腳哭。藤條太細,隨時有被扯斷的危險。

你等著,我去喊那夥人來救丫頭!女人招呼一聲,想折返回。

別……別去!找那些人來了,救了孩子,你不等於又跳進了火坑嗎?我喘息著說。

我管不了這些了,我要救丫頭啊!

暫且不說時間來不來得及。我呢?那些人知道我在幫助你逃亡,要是把我打死了,我媽就我一個兒子,還等著抱孫子哩!

那咋辦哩?

涼拌(辦)唄!就在藤條即將斷裂的一刹那,我想到了抱緊孩子跳下去,但又怕屈身著地的一瞬間,強大的慣性,震傷、壓傷孩子。於是一咬牙,脊背緊貼懸崖,緊閉雙眼,聽天由命了。耳邊刮過一陣風,大腦裏突然噴出滿嘴血腥氣,右腿像跌入冰窟窿……

我吃力地睜開眼,好在我是禿嚕著下來的。謝天謝地,孩子安然無恙!女人從山那頭跑過來了,先抱過孩子,關切的問:

您……您——淚水嘩啦啦,鼻涕一大把。

沒事的。我故作輕鬆地笑笑。想站起來,右腿鑽心麻疼,不聽使喚。脊背像架在烈火上烤。我讓女人去附近幫我找點消炎止疼的草藥,她到山坡上尋覓了半天,回來後哭泣著說:

大哥,我笨呀!不知道哪些是草藥!

我無奈地笑笑:

難為你了,不是你笨,是我拙舌,解釋不清楚。

天黑了,女人就地點了堆篝火。她從我的行李包裏掏出一身幹淨衣服,要幫我把劃爛的衣裳換了。我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我的身體就媽媽一個女人摸過。我媽說了,能摸我身子的第二個女人,隻能是我的媳婦。女人羞澀地一笑:

大哥你還蠻保守的。你……你就臨時當……一道紅霞掠過女人好看的麵龐。我感到像被電擊一般,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幫我換好了上衣。

第二天一早,我對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