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擰濕毛巾的柳綠聽到聲響,忙轉頭看向桃紅,桃紅臉上的驚懼讓她有些迷惑,忙看向躺在床上的舒乙,一看之下,她手裏的濕毛巾連同木質臉盆一起,掉在了地上。
鎖骨下,是偷溜出纏繞的雪白,哪怕隻露出了大指姆大的那麼一塊,也不能錯認的那一抹雪白是一個生病長出的疙瘩。
那是……胸,一個女人的胸!
“啊……唔!”柳綠想叫,可是桃紅爬到她身邊捂住了她的嘴。
桃紅捂著柳綠的嘴轉頭,看到的是穿著中衣坐在床上的舒乙。舒乙的眼裏,沒有感情。
桃紅一個激靈,跪了下來。那眼裏,是殺意!雖然隻有那麼一瞬間,但是她看見了!當年從京城逃出來,她看過無數的那樣的眼神。
她失誤了。
舒乙垂下眸子,桃紅和柳綠發現了她的女兒身。有那麼一瞬間,她其實想殺人滅口,但是……作為一個現代的護士,雖然……她殺過不止一個人了,可是對桃紅和柳綠,她下不了手。
柳綠見桃紅跪下了,忙也跪了下來,可跪下來之後,她又站了起來。指著舒乙,“你是誰?!”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們的少爺被人調了包,少爺的性子雖然不說是變了個人,但總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她們和少爺一起長大,不說身體上了如指掌,但是少爺耳後的痣做不得假。
可是……她們的少爺,怎麼會是個女人!
桃紅跪在地上,垂著頭,抖著身子拉站著的柳綠。這是舒乙,是跟他們一塊兒長大是舒少爺,做不得假。她想起每個月有那麼幾天,少爺都會去夫人的院子裏住。她想到……少爺從來不會讓她們這些丫頭伺候洗漱和穿衣。
老爺和夫人是知道少爺是女兒身的!
舒乙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看著桃紅和柳綠,“你們發現了。”
桃紅磕頭,“少爺,我願意做您房內的丫頭。”
房內,通房!舒乙明白,桃紅是為了讓自己的身份更像男人,也更為了保全她自己和她的家人。她知道,多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多一份危險,畢竟自己能喝醉,不保證桃紅不喝醉。
可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她真的下不了手,殺了桃紅和柳綠。
柳綠難以置信的看向桃紅,忽然,她驚懼的抬頭,少爺不會滅口嗎?若是走漏了消息,少爺在舒家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或者更壞的結果。
然後,她看到,舒乙也看向了她。這是……什麼眼神?是看……一個死物的眼神嗎?
她膝蓋一軟,不由得跪了下來,“我……也願意。”一炷香之前,她肖想著做姨太太,滿心旖旎,一炷香之後,她隻覺得心髒發冷。
桃紅比她看得清。她想起這些年來的相處,還有每個月少爺都去夫人的院子。她和桃紅一樣,明白了過來。
少爺皮膚細膩,不比女人失色,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少爺養得好,除了感歎一番外並沒有覺得如何,可是現在近距離的接觸她卻發現自家少爺沒有喉結,一般瘦成少爺這樣的,怎麼可能沒有喉結!
舒乙點了點頭,展開自己的雙手,“伺候我洗漱吧!今晚柳綠留下來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