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已經不禁讓我有些心虛氣短,我壯著膽子又走近了一些,終於看清楚了,在翠絲丈夫的腦袋和脖子上的幾個綻開的傷口,那分明是被菜刀反複幾次地砍過所留下的傷口。
我已經掩飾不住了心裏的慌亂,回頭看著翠絲,用幾乎發顫的聲音,結巴著問她:“翠絲,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你殺死了他嗎?”
本來已經停住了哭泣的翠絲,用空洞而麻木的眼神看著我,沒有立刻答話,半晌後,她突然又一次哭了起來,她一邊哭著,一邊用顫抖的聲音說:“被他發現了,一切都被他發現了,我原本不想殺他的,但他一直在打我,我受不了了,就還了手??????”
我說:“翠絲,他發現了什麼?是我們的事,還是錢的事?”
翠絲說:“都發現了,原來他一直就懷疑我在外麵有人,他隻是不知道是誰而已,他說他本來早就打算就這個事和我攤派的,但他最近來一直官司纏身,所以才沒有顧上;但今晚回來他要取錢時,發現錢少了許多,就問我錢哪裏去了,我回答不上來,他就又問我是不是那這些錢去養那個野男人?我說沒有;但他又問,那我的錢會飛嗎?然後他就揪著我的頭發,一邊痛打我,一邊逼問錢的去處;終於我受不了了,就在他沒有防備時,拿起了身後桌子上的菜刀,開始向他的腦袋和脖子上胡亂劈去,到我感覺到自己安全時,發現他已經沒有氣了,這時,萬分害怕的我就給你打了電話;外麵下墜該怎麼辦?”
事情鬧大了。看著翠絲焦急的神情,我心裏也是一片茫然。見我也是毫無辦法,翠絲也隻能哭哭啼啼。
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翠絲突然停止了哭泣,用沉著的聲音對我說:“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外麵逃離法律的製裁?”
我問翠絲說:“什麼辦法?”
翠絲說:“既然事已至此,我們下去也隻能是坐以待斃,那麼我們還不如把這座房子燒了,製造一個火災,然後那些現金一起逃命走,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安全之處隱居,相守一世了卻餘生,反正我們也有這麼多錢了。”
但我幾乎想都沒有想,就反駁她說:“你的辦法能是什麼好辦法,那樣做隻會讓我們越陷越深,隻會使這件事越發看起來像是一樁殺人縱火案;並且疑點有那麼明顯;比如,既然家裏失火了,為什麼隻有你老公一個人的屍體,而你呢?你原本不必殺人的,為什麼一定要殺死他?”
聽了我的話,翠絲突然像是一隻母獸一樣暴怒起來,她麵目猙獰地對我嘶叫著說:“你這個混蛋,我做出了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不是為了你嗎?你現在居然又說出這樣沒有良心的話,你還是人嗎?”
就在這一刻,我忽然感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我連忙點頭哈腰向她道歉,而在同時,一個天才的想法也在我的心頭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