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在我的葡萄園裏巡視,走到那個信貸員栽倒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幾乎使我尖叫起來。那個信貸員沒有走,他死了,死在我的葡萄園裏,幾根葡萄藤纏住了他的手腳,但致命的是一根更粗的葡萄藤,它環繞著他的脖子剛好一圈,緊緊的一圈——是這根葡萄藤勒死了他。
我嚇得手腳發軟,站在原地,心裏亂成了一團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我身後有人說話:“太好了,你殺了他?”
我回頭一看,是老劉,我大聲對他說:“不,我沒有殺他,我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總之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老劉的臉上掛著詭秘的微笑,他壓低聲音對我說:“沒關係,我不會告發你的,並且我還會替你保密,你不用緊張的。”
然後,我聽到了園子外麵另一個男人的喊聲:“老安,老安在家嗎?”
緊接著,是我老婆的應答聲:“是支書啊,你找他有事嗎?”
我也聽出了他的聲音,是村支書,他回答我老婆說:“我和李信貸員為你們的葡萄園找了個新的承包主,他出的價格很公道,會讓你們賺一把的,不知道這件事李信貸員給你們說了嗎?他昨天說要來的,可信用社說他昨天一夜都沒有回家。因此我想問一下老安,見過他沒有?”
我老婆說:“我不清楚,老安在園子裏,你去問他吧。”
我頓時更加不知所措了。但我對麵的老劉卻顯得很是鎮靜。
我隻好往外走,想把村支書堵住,但已經晚了,他走了進來,並且看到了仍然在葡萄架上掛著的屍體。
“天啊!老安,你把信貸員殺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萬分驚恐的問我。
“不,我沒有殺他,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分辨說。
這時老劉握著一把鋤頭向他走過去,可村支書就像沒有看見一樣,隻是在驚恐的看著我。老劉把鋤頭向他的頭頂砸去,撲的一聲悶響,他應聲倒在了地上。
我大叫起來:“老劉,你瘋了,你為什麼要殺他?”
老劉看著我,臉色的委屈表情顯得很誇張,他說:“我是為你好啊,老安,他已經發現了你的秘密,他會告發你的。”
我說:“可我沒有殺人。”
“可是誰會信你呢?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這個園子裏埋了他們。”老劉說。
這時,我的老婆聽到了動靜,也跑了進來,我的一對兒女也跟在她的身後,看到屍體後,他尖叫起來,她用充滿驚恐的聲音問我:“你幹了什麼,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指著老劉對她說:“老婆,不是我幹的,是老劉。”
我老婆向我指的地方看了看,又大聲對我喊:“你瘋了嗎?這裏根本就沒有別人,隻有你自己在這裏。”
我驚呆了,回頭看老劉。
他仍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說:“幹吧,你沒有做錯,你也說過的‘願你用他們的血和屍體來滋養我的田園’。”說完後,他把手中的鋤頭扔在了我的腳下。
他的話讓我更加警惕起來:“你怎麼知道這些?你究竟是誰?”我撿起了鋤頭,做了個戒備的姿勢,然後逼問他。
“問的好,我是誰?我是劉義軍,這個葡萄園從前是我的,以後也是我的,這兒就是我的家。”他指著腳下對我說。
“天啊!你真讓人毛骨悚然,你究竟在和誰說話?”我的老婆又一次對我大喊起來,喊完後,她拉起我的兒子和女兒向園子外麵跑去。
我更加慌神了,我對著她的背影喊:“老婆,不要走,你聽我解釋。”然後,我向她追去。但沒跑幾步,我就被一株葡萄絆倒了,在栽倒前極短的一瞬間,我看見我手中的鋤頭飛了出去,正好擊中我老婆的後腦勺,她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然後,我也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