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失控地大聲叫喊起來。然後,我又一次驚醒了。我抹一把臉,全是冷汗,我顧不得仔細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向妻子的靈柩那兒看去;但我立刻就發現,外麵的世界仍在延續著在我夢中發生的一切——我的妻子已經爬出了靈柩,正一步步向我走過來,而那一雙蒼白的手掌,也已經抬起了,努力伸向我。
“你要幹什麼,老婆,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一邊叫喊著,一邊掙紮著向後麵縮。然後,我再次驚醒了。睜開眼睛後,我立刻明白,我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夢。但我不知道這次我是否真的醒了,因為外麵世界發生的和我在夢中發生的一切連接得是如此完美、真實。
現在,我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妻子的那雙手拖著,像團破布一樣塞進了靈柩。我想,或許,這仍是我這個奇怪的夢中夢的一個環節,如果是,那麼我是否又該醒過來了?
果然,在我這個想法跳出來的同時,我醒了,睜開眼睛,我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躺在了靈柩裏,我走向鏡子,在鏡子裏看到的那張臉也果然是妻子的,那張臉上掛著充滿複仇快感的陰測測的冷笑。
現在,或許我需要透露一些小秘密:那天我妻子出門,是去和她的老情人幽會,而撞死她的那輛車,也正是我花錢安排的。
我不再害怕了,因為我已經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夢,一個奇怪的連環夢,我遲早都會醒來,而在醒來之前,我無非是多受些折磨而已。
但我顯然想錯了,在極長的時間過後,我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放亮了,卻仍然無法醒來,終於,我憋不住了,我開始大聲對自己喊:“醒來,吳月樓,趕快醒過來!”
但我的叫喊無濟於事,我的靈魂仍然被妻子的屍體囚禁著,在屋子裏四處遊蕩。
我終於明白,正在經曆的這些,才是我真正的恐怖。
他的故事終於講完了。一時間台下竟鴉雀無聲,好半晌後,啪啦啪啦的鼓掌聲才響了起來。在大家鼓掌過後,第一個從講台上下來的人又一次走上了講台,他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彩,說:“這個故事真實太好了,從大家鼓掌的熱烈中就可以看出來,因此,我也就不再多說讚美的話了,現在,我們有請第一排的第二位這個小姐上台,看看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故事,大家來鼓掌歡迎他吧!”
鼓掌聲又響了起來,但稀稀拉拉的,顯然沒有剛才熱烈。第一排第二個人走上了台,第一排第一個人走下了講台。然後,講話的那個人也跟著走下了台,回到了座位上。
我現在終於明白,原來他是個主持人。
第二個人開始講她的故事了,她是個很年輕的女孩,看樣子也不過十**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