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晨。
眾人早早地就起床了,個個麵色憔悴蒼白,看樣子昨晚都沒有睡好。
昨夜秦隸疏散了眾人後,大家想著凶手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自然誰都不敢休息。今天早晨在大廳裏見到,也不打招呼,互相懷疑,氣氛壓抑得可怕。
季家華的屍體已經被抬走,而警方因為證據不足,昨晚已經斷定為意外死亡,不予調查。
秦隸等三人也來到了大廳,坐在圓桌上;季峰在一旁看著報紙,而涼子和本島夫妻二人一同坐在左邊的沙發上。至於左筱佳,皇甫銘也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她已經被抬到了秦隸他們的房間。
“喂!你沒長耳朵嘛!”本島先生突然大聲嗬斥著女傭,“叫你給我來一杯紅酒你怎麼給我端的是他媽的人頭馬!”
“對不起……可是,你剛才說……”女傭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算了算了,”涼子小姐勸道,“她想必是昨天晚上也嚇壞了。”又轉頭對女傭說:“你去我房間,我行李箱裏有幾個人參,麻煩幫我泡杯日本清酒。”
女傭慌張地點點頭,上了樓去。
“本島先生,何必那麼激動呢,不過是一杯酒而已吧。”季峰仍舊看著報紙,卻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你這個臭小子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做賊心虛了吧!”季峰抬起頭,眼神瞬間變得鋒利起來。
“我和季老板無冤無仇,幹嗎要殺他!”本島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無冤無仇?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老婆山田涼子曾經是我爸的情婦吧!”季峰嘩一聲扔下報紙。
“你……你含血噴人!”本島“騰”得站了起來,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這是一隻不說話的涼子開口道。
“季峰弟弟可真會開玩笑。不過也情有可原,畢竟一直想要的季家集團竟然留給了妹妹,眼看著東京的黑社會就要找上門了,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說不定一時糊塗……”
皇甫銘眼睛一亮——心道:看來報道是真的。
季峰頓時被堵住了,“你……你”了半天,最後轉身回了房間。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彼此心照不宣地也都各幹各地去了。山田涼子要了一個拖布說要擦一下地板,季靜也叫女傭過來整理一下床鋪。
經過了早晨的一場鬧劇,偵探團的三個男生也終於有時間一起分析案子了。為了不打擾正在休息的左筱佳,三人來到了大廳後麵的花園。
秦隸看了看另外兩個人:“有頭緒了嗎?”
“恩……”易皓宇說道,“看樣子,住在這裏的人之間各有仇恨。涼子小姐曾經是季家華的情婦,本島先生因愛生恨殺人很有可能。”
“可是,本島先生是和我們一起趕到現場的,他又和涼子小姐住在一起……”秦隸搖了搖頭。
“如果涼子小姐是幫凶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易皓宇想了想,“可是涼子小姐昨晚10點左右出去找手鏈了,淩晨回來的話,大廳裏的女傭應該知道的。”
“我問過了女傭,她說涼子小姐是昨晚11點左右回來的。”秦隸插嘴說。
“如果那時候下手的話,季家華不可能在淩晨打電話給女傭的。”皇甫銘否認道,“而且皇甫銘沒有外傷,應該是受到了某種刺激身亡的。本島與季家華不熟,如果要強行進入季家華的房間,一定會驚醒隔壁的季靜和季峰。”
“看來,凶手是季峰的可能性最大。”秦隸分析說,“他是季家華的兒子,隨時可以對他的救心丸下手,就算是入室行凶,季家華也不會起疑,一定會開門。”
易皓宇愣了一下:“不好了!如果凶手是季峰的話,那麼季靜小姐現在危險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馬上飛奔回大廳,衝上樓上季靜的房間。
“可惡!”皇甫銘轉了轉門把,“門被反鎖了!”
易皓宇叫道:“閃開!”抓起旁邊的椅子破門而入。一抬頭,霎時驚呆了!
季靜伏在桌子上上,全身**,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血跡順著胸口流了滿地。
皇甫銘看著地上泛濫的鮮血,心道:奇怪,如果僅僅是胸口的致命傷不至於流這麼多血。於是不由得將屍體翻轉過來——
“啊——!!啊!!!”聽到砸門聲趕到的本島夫婦也來了,涼子看到眼前的場景,用盡力氣尖叫起來。
——季靜**的背部,被人用刀割去了一條條的皮肉,呈著鮮紅的顏色,慘不忍睹。在季靜白皙的背後劃出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究竟是誰……這麼狠……死了還要……”本島先生結巴著說。
“不,”皇甫銘上前打量了一下屍體,“傷口的周圍腫了起來,說明刀割的時候人還活著。”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都覺得背後一陣毛骨悚然,凶手的慘無人道讓三個偵探都覺得聞所未聞。
這時,秦隸突然看到正門那裏有一個人影閃過,“追!”秦隸馬上衝下樓梯,對其他人大喊,“應該是季峰!”
眾人一直追到了花園,發現人影早已經不見了,於是都分頭找了起來。本島罵罵咧咧地翻著灌木叢:“這個季峰混蛋,殺了自己爸爸不說,連自己妹妹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