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毛海波不肯去，姚麗麗也無可奈何，隻能試著自己去找校長張憲兵說一說，希望能得麼張憲兵的原諒。不過，張憲兵也是怕姚麗麗了，這個女人還是不要惹的好，當然，惹了姚麗麗沒什麼，但是她背後的毛海波可是得罪不起的啊。張憲兵說：“你來幹什麼？”“張校長，我是來跟你道歉的。”“行了，你給我走遠點。”張憲兵的樣子也是拒人以千裏之外。還真讓人受不了呢。而且，姚麗麗是女人，臉皮薄，當時就差一點哭出來了。以為張憲兵會是憐香惜玉的男人。但是張憲後也是一付鐵石心腸，根本不為之所動。臉也是板著的。張憲兵說：“怎麼還在這裏？”“張校長，你不肯原諒我嗎？”“沒你什麼事？”“啊？那毛海波？”一聽說沒自己什麼事，姚麗麗心裏還鬆了一口氣。因為姚麗麗還是一個合同工，人家隨時可以炒掉自己的，這是她最擔心的。現在一聽沒自己什麼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接下來肯定要搞毛海波。毛海波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也不希望毛海波出什麼事兒呢。張憲兵說：“你走吧。”“那毛海波？”“不關你的事。”張憲兵臉上也發怒的神情，有些怕人。這讓姚麗麗不敢繼續呆下去了。隻好立刻從張憲兵的宿舍裏跑了出來。姚麗麗也不知道這事該如何跟毛海波說。姚麗麗走後，張憲兵宿舍裏另外兩個人何清雲，廖逢春也笑了。這兩人是張憲兵的好朋友。一起分到這所中學裏任教，一來二去，關係就比別人好一些。也學人家劉關張，搞了一個桃園李結義。後來，張憲兵有背景，也是靠老婆堂哥的關係，這才當上這個校長的。他又把何清雲和廖逢春提拔了起來，一個當了教導主任，另一個當了學校會計，專門管學校的財務。這樣一來，關鍵崗位上全是自己人，這才好辦事一些。何清雲廖逢春也清楚，他們靠著張憲兵在混飯吃的，無論如何，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這樣才讓領導滿意啊。何清雲說：“哥，你說一聲，我們去把毛海波教訓一頓。”“你們打得過嗎？”“這個——”一說到打架，肯定不是毛海波的對手，雖然說他們三個人，但是張憲兵是校長，不好動手的。也隻能二人一起上。但是他們也跟張憲兵年紀相仿，也是五十歲的人了。而毛海波才二十三歲。人家才是最壯的時候，打起架來，身手也不錯。上一次學校裏來了一個小混混，手裏拎著一把刀，在學校裏橫行霸道，無人敢說半個不字。學校領導老師，全躲進辦公室裏躲進宿舍裏。還是毛海波厲害，手持一根木棍，硬是把混混給打跑了。而且，他們也看毛海波的樣子，好像天天在練太極推手，功夫還相當不錯。一想到這些，二人也有些麵麵相覷。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們也隻不過當著張憲兵的麵說說漂亮話罷了，難不成還真的去打架嗎？五十多歲的人了，再打架也不合適。好在張憲兵也通情達理。或者說，幾十年的朋友了，張憲兵對他們的個性也是比較了解的，並沒有生氣，不跟他們較真，而是笑了笑：“報仇的方式有很多。”“哦？”“有時不一定要打架。”“那校長有何高見？”“我打算炒掉毛海波。”“這——”二人也是互相看了看。覺得張憲兵也是許腦子被打壞了。因為毛海波也是有正式編製的員工，想要炒掉談何容易啊。但是張憲兵無論如何要出這口氣才行的。的確是生氣啊，從來都是他張憲兵欺負別人的，沒有說過別人欺負他張憲兵的。張憲兵說：“我不管，我就是要炒掉他個王八蛋。”何清雲，廖逢春隻好笑而不語。當領導的人，時間久了，難免會有一些自以為是，不當回事就行了。這種人也聽不進任何人的勸的。04.事情還真像何清雲廖逢春說的一樣，想要炒掉毛海波根本辦不到。因為毛海波也沒有犯什麼大的過錯。根本無法炒掉他。得知這一情況以後，張憲兵也是大發牢騷，什麼用人體製不合理啊。他這個校長隻有用人權，卻沒有炒人權，這算個什麼校長啊。當然，這些話也隻能當著自己的兩個心腹人說一下。兩人也隻是笑而不語。張憲兵說：“這樣就不能怪我了。”“什麼意思？”“隻能炒掉姚麗麗了。”大家一時無語，因為姚麗麗雖然進來了，但是編製還沒有解決。隻能算是一個臨時聘用人員。如果炒掉她，就是校長一句話的事。但是張憲兵還有一層擔心，如果這事說出來，肯定會招來毛海波的報複，搞不好又跟上一次一樣。讓人把他打一頓，也太丟麵子了。隻能說張憲兵也是被打怕了，張憲兵卻不這樣認為，他說：“倒不是說打好嚴重，而是這件事說出去有些丟人。”“怎麼啦？”教導主任何清雲不解地問，“什麼意思啊？”“你想啊，我一個校長，被員工這樣打，傳出去不成了一個笑話了？”“是哦。”“所以，我在想，你幫我一個忙。”“校長你吩咐。”“你去跟姚麗麗說。”“好，我說，我說。”事實上，何清雲也不太滿意。媽的，這個爛人可真行啊。好事全是自己上，遇到這種爛事就得找別人來頂上。可是何清雲盡管心裏有諸多不滿，但是嘴上卻不敢說什麼，無論如何，人家才是校長啊。自己隻是人家手下的兵，全指著人家混飯吃，憑著人家的照顧，這才當上這個教導主任的，如果不聽話，張憲兵一句話，完全可以把他的職務給抹掉哇。領了校長張憲兵的命令以後，何清雲把姚麗麗叫到教導處的辦公室來。姚麗麗平時很少進領導辦公室。她隻是一個小人物。不喜歡跟領導打交道，同時，天生美麗的她，也養成了一付清高的處世風格。心裏還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何清雲會找她談些什麼呢。何清雲倒是一付熱情的樣子，端茶倒水，遞給了姚麗麗，然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姚麗麗坐在他對麵，一付拘束的樣子。何清雲說：“小姚，在這裏幹了多久了？”“一年了。”“哦，好，好。”姚麗麗心裏一緊，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何清雲找她談話極有可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前一段時間她也聽到一些風聲，說是每年學期末的時候都會炒掉一些人。當時姚麗麗就把她這種擔心說給了毛海波聽，毛海波還一付不以為然的樣子，說：“放心吧，不至於炒人的。”“你有編製，當然會說這種風涼話了。”“老天，打人的是我，怎麼會炒你嗎？”按毛海波的理解，這個鄉下高中也沒什麼好呆的。這個工作也算是一個雞肋工作，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過，毛海波也承認自己是一個沒有勇氣的家夥，叫他一下子辭職，他可能也不敢，生怕出去找不到工作啊。畢竟，這個社會經濟不景氣，出去找工作也是相當難啊。再說了，北上廣那些大城市，房價那麼高，生存也是相當不易的啊。所以，還是要呆在這裏算了。反正是個混日子。這會兒姚麗麗坐在教導主任何清雲的辦公室裏，緊張的不行，腦子裏不由自主想到這些事，還是有些怕。可是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你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這時，何清雲猶豫了半天說：“小姚老師，有句話，我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吧。”“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啊。”“說吧。”姚麗麗也覺得很無語，這個何清雲可真行啊，當著教導主任，處事的風格卻如此婆婆媽媽，真不痛快。但是從何清雲這個語氣裏也聽出來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有好事，肯定不會這樣一付態度。姚麗麗心裏也有一種受傷的感覺，但是在人麵前還是要假裝堅強啊，就算是有事，也不能表現出來，果然，何清雲說：“這個學期結束了，下學期恐怕不能聘用你了。”“啊？”“希望你能理解。”“怎麼會這樣？”當時，姚麗麗眼淚下子出來了。說好不哭的，但是麵對此情此景，到底是個小女生啊，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哭了出來。看到這個小女生哭，何清雲也覺得十分為難。哎，人家也是剛畢業一年的小女生啊，跟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大。要說殘酷，也是校長老張太過於殘酷了，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哭了好大一會兒，姚麗麗意識到什麼，這樣好像也隻會招致別人的笑話，不會有人同情她的，這個社會是相當殘酷的。這麼一想之後，姚麗麗又拭幹了眼淚，假裝堅強地問：“這個是張憲兵讓你跟我說的嗎？”“可以說是。”說完之後，何清雲又覺得不妥，何清雲也是五十歲的人了，年紀不小了，在職場混了一輩子。別看隻是一個學校，一樣複雜著呢，各種複雜的人事關係，你爭我鬥，不比任何地方弱呢。他也清楚，有些話最好不要說，隻要你說出去以後，一定會傳到領導耳朵裏去。至於怎麼傳過去的，你不要問。何清雲也生怕張憲兵知道了會對他不利，何清雲說：“也不是張校長一個人說了算的。”“哦？”“也是全體班子成員在會上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