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孫家小姐？”韓昱的臉色頓時難看，寫滿了內疚，竟不敢多看孫萱一眼。
孫萱厭惡的瞄了牧寧一眼，誰疏誰親，一見就知。
當年可是牧寧親手殺了安曉，現在卻是護著孫萱，她咬了咬嘴唇，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來日方長。
牧寧向孫萱使著眼色，為避免尷尬，希望孫萱得饒人處且饒我，不要在納川堂中生事。
她得意的繞過了牧寧，向韓昱笑道，“韓大人，怎麼，不記得我了？才幾年光景，就有將我忘得一幹二淨呀！”
孫萱不僅是為孫德討說法，更是在為自己討公道。
韓昱負了安曉，也深深的傷害過孫萱，真是沒齒之恨啊！
“孫小姐，好久不見！”韓昱定了定神，向孫萱拱手作揖，“失禮了。”
“原來韓大人還記得！”孫萱麵對著韓昱，“我哥哥孫德因一名女子得罪了韓大人，大人就替我韓家教訓了哥哥，可有此事？”
孫萱心裏清楚，一定是孫德先惹事，但她不僅護短，還滿懷著對韓府的恨意，活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找到讓她守兩年活寡的家夥，能輕易放過他嗎？
韓昱一時對孫萱有愧，語氣自然平緩，聽起來也是很生硬。
無非是他見女子可憐，就替她贖了身，進了府裏當丫頭，偏偏孫德吵著要搶人，他迫不得已的動了手。
孫萱哼笑著，“畢竟我哥哥也是受了苦的，想來大人也是好意，但是也應該以理服人，我哥哥素來魯莽，但大人當街教訓，也實在是讓兩家沒有顏麵了。”
“令兄行事無賴，我不過出手提醒。”韓昱語氣略重，見到孫萱略一挑眉，雙眼含怒，話鋒一轉，“但令兄真的對她真心相待，納為妾室也不無不可。”
“那就請韓大人替我問問吧！”孫萱雙手負後，挑釁的笑著，“若成好事，必當重謝。”
牧寧根本就插不上嘴，生怕孫萱言談之間，得罪了韓昱。
今時不同往日，韓昱不再是當年強退孫家婚事，非娶安家小姐的少年，早已成為軍中大人啊。
“我也有魯莽之處，在此望孫小姐向家兄致歉。”韓昱倒非真心認錯，不過是想要小事化了，他欠孫萱的，也從來不是一句“對不起”便能了結的。
“他在外麵，韓大人自己說吧！”孫萱伸出右手，彈了彈左側的袖口，好像是在彈著灰，“我哥哥麵軟，不好意思進來。”
韓昱麵色蒼白，若有所思的盯著孫萱的小動作，緊緊的盯著她的雙手，像是被打擊了一般。
孫萱被他看得很不自然，將雙手背到了身後，向韓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來。
“請！”韓昱也向孫萱伸出了手，一同離開了納川堂。
被忽視的牧寧唉聲歎氣，她是像末日降臨了一般，忙著跟了出去，隻能怪著自己之前不曾提醒著孫萱，韓昱今非昔比，想要挑了孫家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向來穩重的孫萱，怎地如何不知輕重？
剛出了納川堂，孫德就見到自家妹妹披散著頭發，忙著就叫了一聲，將自己的帽子取了下來，帶在孫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