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飯點,又陸陸續續的進來好幾桌人。
蔚悅已經吃飽了,停下了筷子。他遞過去一張紙巾,率先站起身:“晚上沒我的戲,帶你去個地方找靈感。”
從餐館裏出來,沈安度讓蔚悅站在路邊等他,沒過多久,他不知道從哪裏開來一輛車,搖下車窗,衝她揮手:“上車。”
蔚悅向四周瞧了瞧,利索的拉開車門坐上車。
沒有去問沈安度要帶自己去哪裏,她坐上車沒多久就靠著車窗睡著了,沈安度側臉,女子姣好的容顏與窗外的夜色融為一體,偶爾有車燈照在她臉上,她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
到了目的地,沈安度沒有叫醒她,自己一個人下了車。
等到蔚悅醒過來,才發現車上隻剩下了她自己,她揉了揉磕的發疼的腦袋,拉開了車門,腳已經麻木了。
緩緩下車,跺了跺腳,因為她的視力一向不好今天又沒有戴眼鏡,蔚悅隻能隱隱的看到麵前是一座寺廟。
心裏不禁納悶,沈安度他帶自己來寺廟幹什麼?
聽到動靜,遠處立在台階上的沈安度回身:“小木頭,快來。”
聲音不大,卻帶了蠱惑的味道。蔚悅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順著眼前一層一層的青石台階向前走去。
台階延伸而上,一層一層,樹影斑駁,向上看隻能看到古木後微微露出的廟宇一角。
夜色籠罩,有鍾聲傳來,時遠時近,她在他麵前站定,他的頭頂有一輪圓月。
不知不覺,又到了中旬。
“小木頭,這三年裏,每當我在帝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裏。”
他走在她前麵,一步一步,腳步聲一輕一重。
她不說話,氣氛似是有點沉重了。微微眨了眨眼睛,風很冷,蕩起他的風衣衣角,帝都的燈火忽明忽暗,這裏的寧靜有些不真實。
“你知道麼,我有多慶幸,就有多害怕。”
他的聲音有些發幹,視線落在她的臉上,距離他近了,她的五官才漸漸的在他眼前慢慢清晰。
她還是不說話,隻是靜靜聽著。
他忍不住扯了一下嘴唇,不是麼,他此刻有多慶幸她能夠回到他的身邊,就有多害怕她會再一次一聲不響的走掉。
遇見她以前,愛情不過是兩個簡單的字眼,與世界上其他的文字一樣,並無太大的區別。
“這三年來,我每一次來到這裏,就會想,我的小木頭她現在不知道在哪裏,沒有了我,她過的好不好。”
“阿度……”
“小木頭,我話都說到這裏了,你還是不願意開口嗎?”
他在心底微微歎氣,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裏,她卻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這三年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三年前,她又為什麼會離開。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打心底裏,似乎總存在著一絲不安,於是,本來打算帶她來散心的心思消失了,沒頭沒腦的就冒出了這些話。
可從她的表情,他就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她都懂,隻是她還是不願意鬆口。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她輕輕的道出一句話。
“你在和我談詩詞歌賦?”
她被凍的有點涼了,嘴唇發紫。她下意識的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水汽。
沈安度終是示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關於這個廟宇,有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