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隆治深吸一口氣,麵色陰沉地對小笠上川說道:“他是貴族,我家裏是打漁的,他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空軍的驕傲,我隻是一名小小的中佐飛行員,如果可以,我沒有理去得罪這樣一個大人物,更何況,與其一起出生入死的三個同僚死了兩個,而他們三個人甚至連傷都沒有受,您不覺得奇怪嗎?”
這個時候的大野隆治思維十分清晰,說出來的話也邏輯性十足,卻是,他這樣一個人有什麼理由去冤枉西山秀明?
對於大野隆治的話,小笠上川感覺很頭疼,不過如果大野隆治說的是真的,那麼小笠上川是絕對會讓西山秀明給一個交代的,即使他動不了西山秀明,他也會將情況報送給大本營,相信大本營也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害群之馬留在軍中。
“來人!去找西山秀明過來問話!”
將大野隆治打發走之後,小笠上川又獨自在作戰室內坐了許久,他明白,這種事情隻聽一麵之詞是絕對不行的,他必須要跟西山秀明親自佐證。
“來人啊!”但是他的話喊出之後,卻發現外麵根本沒有人理會自己,一拍腦袋後才發現,整個指揮部的人似乎剛才都被他給喊出去了,想了一想後,小笠上川也意識到這件事怕是不能傳話,索性站起身朝著西山秀明的住所走去。
因為占據著武漢這座大城市,日本飛行員的生活過得倒是有滋有味,在日本航空隊總部設置的飛行員舞廳內,大野隆治懷中正抱著兩名歌姬不斷占著便宜,一隻大手甚至還伸進了歌姬的和服中不斷揉捏著,或許是因為力氣太大,歌姬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然後臉上繼續掛上了笑容。
他們都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人,因此對這些事情早就看開了,及時行樂的思想在飛行員中也比較普遍,對於他們的這些行為,軍方高層也心知肚明,不但沒有阻止他們,甚至還幫忙組建了慰安團隊....
“嘭!”
“大野隆治!”
突然間,舞廳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來,隨後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頭朝著門外看去,隻見西山秀明帶著服部二人直接衝進了舞廳,眾人見喊人的是西山秀明,紛紛給西山秀明讓出了一條路,而這條路的對麵,則是已經酒精上頭的大野隆治。
“誰,誰他娘的在叫我?”酒精已經麻醉了大野隆治的大腦,人群的另一邊,大野隆治將身邊的女伴推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隻不過還沒等他站穩,他的臉上麵迎來了一個響當當的巴掌,大野隆治一個沒站穩,直接被西山秀明這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呸!小人!”西山秀明將大野隆治扇倒在地,衝著大野隆治踹了一腳後,西山秀明直接轉身離開了舞廳。
他來這裏,就是為了給大野隆治扇一巴掌,小笠上川已經來找過他了,大野隆治跟他說的話也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聽完小笠上川的話後,西山秀明氣的渾身直哆嗦。
如果一個不懂空戰的人說出這番話,那麼西山秀明也不會跟他這麼計較,但是大野隆治好歹也是日本空軍的王牌,他這樣說話絕對是在挑破離間。
但是這個問題西山秀明不得不解釋清楚,於是在自己的寓所裏,西山秀明和服部二人拿著模型機,將白天的空戰完完本本演繹給小笠上川看了之後,小笠上川才打消心中的顧慮。
大野隆治被西山秀明一巴掌扇在地上,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又看著西山秀明離開舞廳的背影,大野隆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掛起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他之所以去找小笠上川,就是想讓小笠上川將這件事告訴西山秀明,而他在指揮部直接大聲地將他所謂的真相講了出來,也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真相”,他相信,哪怕是小笠上川下了死命令,他造出的這個謠言也是掩蓋不住的。
加上今天晚上這一巴掌,大野隆治有理由相信,西山秀明在大家心中的威望會受到進一步打擊,自己要做的,就是繼續燒一把火罷了,果不其然,隱藏在人群中的龜田在西山秀明離開舞廳之後,便將大野隆治告訴他的“真相”開始在人群中傳播起來。
......
再看雲南這邊,陳泰文已經很久沒有回去昆明了,雖然他仍舊堅持每天給宋澄寫信,但是字裏行間,他們兩人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不對勁,宋澄對他的不耐也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