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房間要收拾的東西不多,陳泰文索性將這些事情都交給了劉國輝,而自己則是坐在了張正平時坐的書桌後,開始翻看起張正留給自己的三本東西。
陳泰文首先翻開的是杜黑的著作《製空權》,這應該是張正早起閱讀的一本書了,整本書的空白部位都被張正用紅筆做上了批注,密密麻麻而又工整的小楷,說明張正對這本書的推崇。
這本書的內容跟他的書名一樣,討論的就是“製空權”,但卻是從戰略高度論述了有關空軍建設和作戰使用的許多問題,無疑,這本書留給陳泰文,是想讓他在某些方麵有更加長足的發展。
“我的哥誒,現在我連實戰都沒參加幾次,就跟我講戰略,我先好好收著吧。”看著這本書,陳泰文臉上掛起了一絲苦笑,將《製空權》放下之後,陳泰文又拿起了那本《孫子兵法》。
其實陳泰文對《孫子兵法》這本書還是很好奇的,因為張正是空軍將領,他想不通為什麼在張正的書櫃中會出現這本陸戰書。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陳泰文翻開第一頁,陳泰文就看到了這麼一行字,看到這行字的時候,陳泰文驚訝地站了起來,這行字被張正寫在了扉頁上,顯然是對這句話推崇備至,關鍵還不在於這句其中的含義,關鍵是,同樣的話,他在葉老師那裏也聽到過!
“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這樣?”陳泰文手中抱著《孫子兵法》,在書房內來回走動著。
一邊收拾東西的劉國輝看陳泰文仿佛在思考什麼問題,索性也沒打擾,而是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任由陳泰文一個人呆在這裏。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陳泰文直接伸手往自己腦門上一拍,直接將手中的孫子兵法放了下來,抓起了桌上的筆記本暗道:“我真笨,既然張大哥這麼看重這句話,肯定能從他的筆記本裏得到答案的。”
一連幾日,陳泰文都沉浸在了張正留給他的三份資料中,既然參謀部暫時不讓自己升空,那麼陳泰文正好趁這段時間來好好鑽研張正的成果。
“我不是一個好的戰鬥機飛行員,我的技術比不上老金,比不上唐納德,比不上諸多同學,我頂多在飛行員中屬於二流.....”
“但幸好我比較喜歡思考,打仗,靠的頭腦....”
“泰文跟我說了中國古代以少勝多的案例,收益良多,我總感覺空戰和陸地戰爭有共通之處....”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是一種思維方式,或許陸地戰爭跟空戰不一樣,但是思維是一樣的,空戰,戰的也是人心。”
翻開第一頁,陳泰文卻看到了這麼一句話,看到這句話的時候,陳泰文仿佛如遭雷擊!從進入航校開始,陳泰文就一心想著怎麼能開上飛機,教官們教的也隻是如何操縱飛機,亦或者教一些戰鬥機戰鬥技巧和編隊飛行計劃。
但是張正將這個理念寫到了第一頁,卻仿佛給陳泰文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空戰,戰的是人心!這句話看似簡單,亦或者說懂點軍事的人人都知道,但是陳泰文忽視了,甚至很多飛行員都忽視了,升空之後他們太過追求駕駛技術和格鬥技巧,卻忘了最本質的東西,開飛機的始終是人!
如果張正說的是真的,他的駕駛技術隻屬於二流的話,那麼這個理念,或許就是他得以從一次次戰鬥中幸存下來的至理!
“呼!”
深吸一口氣後,陳泰文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繼續開始吸收起張正的筆記來,這些都是張正這些年來的心得體會,都是他一次次空戰所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教訓,這是一條捷徑,能讓陳泰文少走很多彎路。
不說陳泰文如何努力學習,再看邵雲鋒這邊,在幫助張正辦完喪事後,邵雲鋒也無心訓練,索性趁著天氣好,將這幾天堆積下來的衣服清洗了一遍,正在邵雲鋒晾曬自己白色襯衫的時候,一隻大手卻抓在了晾衣繩上。
邵雲鋒抬頭看去,隻見一身腱子肉的摩爾正帶著尼克和皮特擋在了自己跟前。
“你什麼意思?”邵雲鋒看著摩爾他們三人,將手中的襯衫往桶裏一扔,挺直胸脯朝著摩爾瞪去。
他跟摩爾本來就不對付,上次因為分配飛機的事情差點就當著唐老頭子的麵打了一架,之後在酒館,如果不是李海洋在從中斡旋,摩爾和邵雲鋒他們兩夥人說不得就要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