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正還比較識相,毛主任冷哼一聲,示意憲兵帶人,隻不過當他剛要上自己的吉普車的時候,張正卻走到了他的身邊,將腦袋湊到毛主任耳邊說道:“毛主任,如果我這位小兄弟有任何不公正待遇,下次你家或許會挨日本人炮轟的。”
“嘶。”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以說沒有任何掩飾的威脅。
麵對張正這句話,毛主任也隻能冷哼一聲,帶著陳泰文趕緊走人,這飛虎隊仿佛是他的克星,在這裏多呆一分鍾他都覺得不安生。
“張隊,泰文不會有事吧?”看到軍統的人離開,邵雲鋒皺了皺眉眉頭問道。
張正搖了搖頭,剛才的一番恐嚇能起到的作用有限,畢竟如果是在飛虎隊內部,他還能有發言權,但是出了飛虎隊,一切都難說了,變數太大,而自己又將毛主任得罪的太狠,接下來怎麼個局勢,張正還真不清楚。
車子一路搖晃,做在後麵的運兵卡車內,陳泰文看著四周荷槍實彈的憲兵,嘟囔著嘴說道:“至於麼,老子又不是犯人,還派這麼多人看押。”
確實,如果是按照正常程序的話,來兩個憲兵把他傳喚走,履行一下手續也就行了,但是這一次,陳泰文卻享受到了被重兵保衛的場景,這事不得不說蹊蹺。
其中一名憲兵戰士見陳泰文是個飛行員,便嘟囔著說道:“兄弟,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喏,我們是憲兵。”
“就你多嘴!”
這名戰士話才剛說完,他們這個押解小隊的小隊長便瞪了一眼那戰士,隨後,整個車廂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很明顯,這個小戰士傳遞出來的消息應該就是今天這事情的關鍵了,得罪人,而且還強調憲兵,陳泰文的額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憲兵。
要說毛主任那邊的話,整個飛虎隊估計都得罪他了,他能做出什麼來陳泰文都不稀奇,畢竟之前張正的事鬧那麼大,毛主任要是對飛虎隊沒意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於憲兵....
“不對,之前好像確實跟憲兵鬧的不太愉快。”
經過仔細的梳理後,陳泰文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當初宋澄被昆明賈家的賈齊騷擾,自己一怒之下找上門去,結果失手將賈齊的命根子一槍給崩了,自己也被弄進了警察局的大牢。
李海洋得知消息後便帶著一群朋友趕來救援,然後引出了憲兵,再然後,唐老頭子霸氣出場,似乎讓憲兵那邊的臉麵不是那麼好看。
現在自己從日占區逃了回來,相比隔離審查是毛主任找到了憲兵大隊,兩方通力合作的結果吧?
想到這裏,陳泰文的臉上不禁帶上了一絲苦澀,知道這一次栽到軍統手裏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汽車一路顛簸,陳泰文也不知不覺在汽車上睡著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昆明附近某處廢棄的寺廟外麵,寺院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守嚴密,陳泰文被押著往裏麵一走,頓時便發現這個寺廟已經被軍統的人改成了一個個的審訊室。
按照軍統特務的指示,陳泰文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之後,便開始了無聊的等待,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似乎軍統的人也不忙審查陳泰文,陳泰文連續問了幾次之後,得到的回複總是再等等,領導在忙之類敷衍的話。
此時的毛主任確實很忙,忙著會見一個陳泰文的老熟人,也忙著從陳泰文的這個老熟人手中收受一些好處。
“那麼毛主任,我就回去靜候佳音了?”一番長聊和算計之後,賈齊用陰仄的目光瞥了一眼寺廟大堂方向,他知道,那個他恨之入骨,毀了自己一輩子的人就坐在那大堂裏,這次他和自己的父親賈榮來這裏就是為了親手毀掉陳泰文。
隻不過賈榮和賈齊不知道的是,即使他們不來找毛主任,毛主任也不會輕易讓陳泰文就過了這一關,軍統是什麼地方?白的可以變成黑的,黑的可以塑造成英雄.....
“賈兄放心,您二位的托付我放在心裏了,現在,我可得出去會會那個陳泰文了。”毛主任心滿意足地收起手邊的小黃魚,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端茶送客這是規矩了,賈家父子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見事情辦成,賈家父子也樂嗬嗬地從後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