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泰文自作主張的話,吳老板剛想反駁,因為這個變故來的太快了,他還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吳小姐也是張大了嘴巴,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他話還沒說出口,陳泰文卻朝他使了個眼色,張先生和吳老板都是聰明人,陳泰文使這個眼色,顯然是在告訴兩人他已經有了安排。
“行,那麼青山不改,我們有緣再見了!”張先生衝著吳老板一拱手,沒讓吳老板為難,自己帶著一幹弟兄們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吳老板和吳小姐才看著陳泰文,希望陳泰文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決定了,我們不走大路回昆明,我們直接走中越邊界,走山林小路回去!山林裏不可能有鬼子兵的,我走過。”陳泰文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崇寧城西邊那莽莽大山說道。
直到現在,吳老板和吳小姐才知道陳泰文要走的也不南門,而是西門,西麵就是大山,過了大山就是越南,已經出了中國的國境線,聽到陳泰文要走大山,吳老板和杏兒的臉色都嚇的臉色蒼白起來。
“你這娃子,莫不是癔症了不成?你知道那山裏有多少吃人猛獸麼?更何況,在山裏我們吃什麼?喝什麼?”吳老板可從來沒想過要翻山越嶺,陳泰文所說的線路他是知道的,確實,如果走山間穿行的話比繞道貴州遵義要短不知道多少路程,但是那可是原始森林,他們想都不敢想怎麼通過那片森林。
“吳老板,杏兒,你們覺得是日本人可拍還是猛獸可怕?如果說我有辦法能讓咱們走出大山,隻是可能會辛苦一些,安全也不用擔心,你們還願意跟我走山林麼?”
陳泰文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而是嚴肅地衝著吳老板說道。
這個時候,吳老板和杏兒才知道陳泰文根本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想要帶他們倆人穿越原始森林,不過陳泰文的話卻讓吳老板陷入了沉思,日本人和野獸,哪個更可怕?
日本人的凶殘別說吳老板了,就連吳小姐都見識過,因為國際輿論的壓力,這一年來日本人在城市裏的行為雖然有所收斂,但是在對淪陷區外的人,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如果隻是辛苦一些,我們爺倆倒是不是啊,你有把握麼?”吳老板思考了一陣,也衝著陳泰文點點頭。
見到自己爹爹似乎已經答應了下來,一邊的吳小姐索性也鬆了一口氣,自己兩個最信得過的人都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死了又如何?如果陳泰文和自己父親不在身邊,哪怕她自己一個人再安全,她也不會安心。
其實陳泰文做出這個打算是有自己的底牌的,帶著充足的幹糧,陳泰文帶著吳家父女直接出了西門,然後折身往南,因為當時戲班子有馬車,在扔掉了袍服和一些演戲用的道具之後,三人駕駛著馬車的速度還挺快。
一路往南,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陳泰文心中頓時感慨萬千,當初自己受傷被吳老板救了,走的記是這條路,當初他們還擔心那翻譯官派人來追他們,因此一路基本沒有停頓,直接來到了崇寧。
“前麵就是您救我的小鎮了,這次我們不進城,直接朝西邊走,進山!”經過兩天兩夜的形成,陳泰文帶著吳氏父女再次來到了當初那個翻譯官所在的小鎮外。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選擇進入小鎮,而是從小鎮外麵繞了過去,朝著當初陳泰文掏出來的山脈奔去。
一路上,生活問題基本都是在馬車上解決的,陳泰文和吳老板二人輪流駕駛著馬車,當來到森林外圍的時候,馬車已經不能行駛。
“泰文,現在怎麼辦?”看著眼前茫茫大山和高聳入雲的樹木,吳小姐緊緊地挽著陳泰文的胳膊,有些緊張地問陳泰文道。
陳泰文笑著對吳小姐說道:“杏兒放心,你泰文哥肯定能帶你們出去。”
說吧,陳泰文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走到一棵大樹下,拿起一根樹枝就在地上刨了起來,不多時,一件飛行員皮衣便被陳泰文給刨了出來。
將皮衣解開,露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槍,這是他們飛行員防身用的手槍,當初自己身受重傷都能從這大山中走出來,現在他手中有槍,身體又恢複了原樣,憑借從飛虎隊和那位變態教官那學來的野外生存技術,對走出大山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