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話誰不會,希望你待會別慫!”八路軍戰士衝著那斯文眼鏡男投去一絲笑容,然後將眼睛閉上了來。
陳泰文看到,新一輪的審訊開始了,日本鬼子手中的皮鞭仿佛不消耗力氣一般一鞭鞭朝著那些再次被俘的人身上抽去,他甚至看到,為了逼迫這些人說出有價值的消息,一名鬼子兵竟然手中拿著刺刀走到一名戰士跟前,慢慢地將刺刀插入了那名戰士的肚子。
那名戰士臉上惶恐,痛苦,人或許會不懼怕突如其來的死亡,但是這種來自內心對於死亡的恐懼,在日本兵緩慢的動作中會被無限放大,意誌力不堅定的人,或許就會被直接給嚇癱掉。
終於,這名戰士還是招供了,他招出了這次逃跑的主要指使者就是那名身材比較壯碩的八路軍隊長,也是他帶領大家打死那兩名日軍戰士的。
“你!”
聽到那名八路軍“戰士”的供詞,被綁在八路軍領頭人身邊的國民黨戰士一愣,臉上稍微一愣之後,看向八路軍領頭人的眼神也充滿了尊敬。
“是條漢子,孫某佩服!兄弟,一路走好,在那邊等著我,黃泉路再殺鬼子兵!”
衝著八路軍領頭人點點頭後,那名國民黨戰士已經看到了朝著八路軍領頭人走過來的日本鬼子兵,他知道,被人“供出來”後,八路軍領頭人是斷無生路的。
“鬆下君,他們已經招供,主謀已經找出來了,這些人怎麼處置?”
日本軍隊這邊,一名日本鬼子兵站在一名鬼子軍官身邊,衝著鬼子軍官敬了個禮後,問這名叫做鬆下的鬼子軍官道。
鬼子軍官看了一眼被綁在十字架上的抗日將士後,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毫不猶豫地向下一揮手,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現場,他的表態很明確,一個不留!
陳泰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客棧的,屠殺的一幕太過震撼,也讓陳泰文的心裏再次受到了一次洗禮,隻不過,陳泰文剛回到客棧便被吳老板給拉進了他的房間。
吳老板謹慎地看了看陳泰文身後沒人跟蹤,然後直接關門在陳泰文臉上甩了一巴掌,然後一雙噴火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陳泰文。
“你幹嘛!為什麼打我!”被吳老板一記耳光打來,陳泰文還有些懵,臉上也帶著不悅看著陳泰文。
“我幹嘛,我幹嘛!”吳老板似乎是被氣得有些失去分寸了,在自己房間來回走了兩圈之後,直接鑽進了自己床底,從床底下掏出了一身衣服往陳泰文跟前一扔。
“你說我幹嘛!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做事怎麼還這麼魯莽?你這種幼稚的行為很有可能將我們大家都牽扯進去!你想過我們嗎?想過杏兒嗎?想過戲班子裏的兄弟們嗎?”
吳老板越說火氣越大,索性站在陳泰文身邊壓低聲音衝著他大罵道:“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的責任不是在這裏逞英雄,否則我們也不會這樣冒險救你的!”
被吳老板劈頭蓋臉一陣痛罵,陳泰文朝著飯桌上那一套衣服看去,一時間,內心也是後怕不已,桌子上放著的正是他昨天晚上辦完事後換下來的衣服,這套衣服上血跡斑斑,如果落到日本人手中,那麼他們這群就算是玩完了。
“對不起,是我不對,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這樣做了。”在看到桌上放著的那一套血衣的瞬間,陳泰文就知道自己錯了,自己的行為真的有可能連累大家,有錯便認這是身為一個男人的擔當,當下,陳泰文便衝著吳老板深深鞠了一躬。
看到陳泰文的態度,吳老板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瞬間就掩藏了過去,故作嚴肅地說道:“行了,知道錯了就好,去後院幫大家收拾一下東西吧,明天有個堂會。”
得到了吳老板的原諒,陳泰文有些愧疚地離開了吳老板的房間,同時,他的內心也在重新思考著這個問題,如果說這一次行動是因為自己一腔熱血,那麼下一次呢,見到這種事情自己還會再插手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幾乎是瞬間出來的,在見過屠殺的慘狀後,陳泰文知道,自己能出手的時候就一定會出手,但是一定會想好退路,盡量不要連累他人。
“泰文?”
陳泰文剛從吳老板房中出來,吳小姐手中端著一碗重要也出現在了吳老板房間門口,吳小姐詫異地叫了一聲陳泰文後,但明顯陳泰文在思考問題出神,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