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泰文和金先生所處的位置正是廢墟前的一個小山包上,站在這個小山包上,能將下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經過金先生的指點,陳泰文才隱隱約約發現,這個廢墟四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插上了幾麵小紅旗,這些小紅旗的距離大約正好是百米左右。
“這個問題不大,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經過半天時間的相處,陳泰文知道金先生脾氣有些古怪,但最討厭的就是假客套,說話往往直接來幹貨,根本不屑於跟任何人廢話,對陳泰文如此,對張正亦是如此。
聽完金先生的介紹之後,陳泰文信心滿滿地衝下了小山坡,當年因為運氣爆棚進入了航校,唐老頭子在一幹學院麵前公然表達了自己對陳泰文的不屑,甚至還親自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小白臉”之後,陳泰文在體能上是進行過強化訓練的。
在他看來,他每天的日常訓練量都要比金先生今天安排的訓練要輕鬆很多,隻是他沒發現,在自己信心滿滿的走下小山包之後,金先生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原本以為隻是小小熱身訓練的陳泰文,在踏入廢墟的時候臉上就已經帶上了苦澀,剛才站在小山包上,廢墟上又布滿了雜草,地麵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此時,感受著腳底一塊塊硌腳的碎石,和地麵上生長的各種藤蔓植物,陳泰文僅僅試著跑了兩百米,便開始叫苦不迭了。
地麵打滑,做俯臥撐的時候雙手撐在地上或者被石頭硌,或者被草木上的刺紮,讓陳泰文跑起來頗有些力不從心,亦或者說是根本跑不起來。
“剛才不是還說沒問題麼?怎麼?這麼快就慫了?慫了的話就給老子回你的飛虎隊去!”坐在小山包上看著陳泰文出醜的金先生,此時則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仿佛陳泰文吃癟的場景讓他感覺很是開心。
“變態!”陳泰文回頭看了一眼金先生的樣子,內心頓時產生了一種憤懣,這種看著別人受苦,自己卻興高采烈的場景,讓陳泰文想起了唐老頭子。
暗罵一聲變態後,陳泰文咬緊牙關,繼續朝前跑去,終於,在摔倒三次,耗時十五分鍾之後,陳泰文才堪堪跑完了一圈,隻不過此時的陳泰文已經鼻青臉腫,雙手也布滿了各種血痕。
“愚蠢,靠著一身蠻力想要完成這個訓練麼?跑、跳的時候得用巧勁,得用腦子,得用眼睛觀察!不能一味地蠻幹!”看著眼前的陳泰文,金先生從自己的輪椅後麵抽出了一根藤條,在陳泰文身上狠狠地抽了一下後又說道:“十五分鍾才跑四百米,你墜機的第一時間就會被日本人給逮住抽筋扒皮了!”
衝著陳泰文一頓臭罵過後,金先生再次將陳泰文趕到了廢墟,時間是半個小時,所以陳泰文還必須再次返回廢墟。
直到半個小時過後,陳泰文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短短半個小時的訓練,便讓陳泰文感覺到了虛脫,一身臭汗頂的上他原本三天的訓練量了,到現在為止,他的雙腿和雙手都開始微微的顫抖,陳泰文的內心已經將金先生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相處這些折磨人的招數的。”陳泰文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站在金先生跟前抱怨道。
原本以為金先生聽了自己的抱怨,會像當初唐老頭子一樣再罰自己跑幾圈的,但沒成想金先生聽了之後卻非常高興,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些可是我從生死中悟出來的,小子,如果你真學會了,以後你墜機後成活的幾率會大大增加!看到那棵樹了沒?我們到那裏去!”
顯然,熱身訓練已經結束了,現在金先生要對陳泰文講述另外一種本領。
“金先生,為什麼你們在訓練的時候這麼注重逃生?航校招生的時候有逃生科目考試,航校選拔預備隊員的時候也有野外求生測驗,這樣做有必要麼?我們是飛行員,又不是陸軍。”
“你懂個屁!”
陳泰文隻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沒想到卻換了金先生毫不留情的鄙夷,陳泰文也沒想到剛才還笑嘻嘻滿臉得意的金先生,瞬間就選擇了變臉,吐了吐舌頭之後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