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張正P40戰鬥機在擊落一個新人飛行員後會帶來什麼後果,戰爭就要死人,更何況是侵略者?對於侵略者所為的報仇,別說張正他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隻要敢入侵中國領空,那麼就要戰死的覺悟!
隻不過大家都開心的時候,陳泰文還是有些惆悵的,雖然能與宋澄匆匆見上一麵,心裏的思念之情稍微緩解一下,但是對於現在還沒有屬於自己真正的戰鬥機,陳泰文還有點耿耿於懷,終於,在送走了宋澄之後,陳泰文鼓起勇氣朝著張正的辦公室走去。
此時,張正正拿著一本《孫子兵法》仔細的研讀著,經過陳泰文的啟迪之後,張正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將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給遺忘了,一貫的西式教育讓張正已經漸漸地忽略了戰術謀略的重要性。
空戰考驗的是飛行員的技戰術水平,再次將自己的思維轉化過後張正發現,打仗還得靠腦子。
“報告!”
就在張正認真做著筆記的時候,一聲報告響起,張正抬頭看去,隻見陳泰文一臉鬱悶的站在門口,喊過報告之後便直接從門口走了進來,直接拉開椅子坐在了張正對麵。
“喲,這是怎麼了,我可沒欠你幾百吊錢吧?”張正看著陳泰文的樣子,頓時起身泡了一杯茶,有些好笑地問道。
陳泰文在和他私人相處的時候,有些規矩是省略了的,張正也沒有任何介意。
聽到張正的話,陳泰文聳了聳鼻子白了張正一眼,端過茶水啜了一口後說道:“先是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和宋澄相聚,不過你確實沒欠我的錢,但是欠我一個承諾!”
陳泰文臉上糾結地看著張正,一幅表情說不出的委屈。
“算你有良心,看來你來找我算賬的了,不過我欠你承諾嗎?什麼承諾,說出來聽聽。”張正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聽到陳泰文的話後,張正也沒有著急,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陳泰文。
張正是什麼人,能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而且還能做到飛虎隊的中隊長,陳泰文話裏的意思他能不清楚?他這樣說純粹就是為了調侃一下陳泰文罷了。
陳泰文也知道張正什麼脾氣,聽到張正調侃自己,陳泰文索性鼻子一哼,雙手插在胸前將腦袋一歪看向了窗外,活脫脫一個受氣包的樣子,他來這裏找張正,正是因為上次張正說過,如果陳泰文幫他想出辦法戰勝日本零式戰機,那麼就會將他調出地勤,並且給他飛機。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張正的新戰術也得到了實戰的檢驗,從此西南地區的天空已經不再是日本飛機的天下,但是張正對答應陳泰文的事卻仿佛忘卻了一般,根本就是隻字不提。
看著陳泰文賭氣的樣子,張正也知道從陳泰文進入航校,再到現在的飛虎隊,都一直被他壓抑著,現在看來是壓不住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也懂,索性站起身對陳泰文說道:“你是說我上次答應你的承諾吧,因為之前還有一個環節沒有處理好,所以耽擱了,今天那邊正好有了回複,走吧,我先帶你去看飛機。”
“真的!”陳泰文聽到張正鬆口,而且更是直接帶他去看飛機,原本失落的陳泰文立馬眼中一亮,臉上也掛滿了驚喜。
“真的真的,看你這樣子,別人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我給你穿什麼小鞋了呢。”麵對像個小朋友一樣的陳泰文,張正是又好氣又好笑,衝著陳泰文指了指後,張正便帶著陳泰文走出了辦公室。
隻不過,張正帶著陳泰文走的不是機庫方向,而是一條他每天都要走無數次的路,那就是劉國輝和他所在的地勤車間。
一看到這條路,陳泰文便仿佛吃了一千條苦瓜一般難受,機庫的方向跟去地勤的方向正好相反,張正這是什麼意思?地勤的機械師車間確實有飛機,但那些都是被敵人打爛了的老式戰鬥機和一堆零件。
陳泰文正想吐槽兩句,找張正問個明白,但是發現剛才還笑嘻嘻的張正,此時的臉色卻板了起來,這種臉色不是因為某件事情生氣,而是因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類似....肅穆?
跟著張正再次來到地勤車間,陳泰文內心有些無語,看來他的想法沒錯,張正或許又要給他講什麼人生大道理亦或者灌輸什麼厚積薄發的理念了,不過現在的陳泰文經曆過一年多的摸索之後對霍克戰機和P40的結構性能都有了充足的了解,對於一般的飛機毛病,陳泰文甚至都懂的怎麼修理了。
陳泰文已經打算好了,如果這次張正再給他說什麼大道理他都不聽,自己是來當飛行員的,哪怕是磨練自己的性子也得有個限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