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陳泰文此時已經氣得臉色有些發青了,也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李海洋口中無恥的典範。
不過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唐老頭子似乎刻意跳過了陳泰文這個梗,而是繼續衝著台下的新兵們訓著話,因為這次招收的人員比較多,還要進行進一步的篩選,因此這四十五人被打散分開成幾個小組,分開進行訓練。
因為張正的關係,陳泰文被張正要了過去,但即使如此,陳泰文還是要去打掃廁所。
好不容易捱到解散,包括陳泰文在內,張正手下分了八個人,將他們幾人安頓好後,張正單獨將陳泰文叫了出來。
“張教官,我被分到你這組,是你的意思吧?”走在航校外的道路上,陳泰文問張正道。
張正拍了拍陳泰文的肩膀,沒有任何否認的點點頭,衝陳泰文說道:“你啊。怎麼就不能保持低調呢?剛才你如果不說話,一個月的廁所不就不用掃了?唐中校也就過過嘴癮罷了。”
“哼,仗勢欺人,算是什麼男子漢!”聽到張正提起唐老頭子,陳泰文心中就來氣,冷哼哼地說道。
原本以為張正會在這件事上讚成自己,畢竟剛才唐老頭子的表現如果放在軍營外麵,錯的絕對是他。
但是當張正聽到這話後,卻立馬嚴肅了起來,站直了身子認真地對陳泰文說道:“不,這件事情是你錯了,這裏麵的原因我不方便對你說,唐中校是個值得尊敬的人,是個純粹的軍人,是個對中國人民有恩的恩人,以後,希望你對唐中校保持充分的尊重!”
“這....”看到張正的表現後陳泰文一愣,他自認跟張正的關係還算不錯,而張正也是中國人,看到唐老頭子如此罵他們,想必張正內心對他們也是保持同情的。
但是他卻忘了,當初李海洋回來的時候,雖然說這唐老頭子的毛病眾多,但卻沒有絲毫埋怨亦或者憤懣。
“好吧,我盡量,不過李海洋呢?他不是也在飛行隊嗎?”陳泰文看了看臨時駐地,好奇地問道。
如果說來了飛行隊,他第一個想要見到的人是誰的話,那毫無疑問是李海洋了,自從李海洋上次回來看了一眼他和宋澄之後,他就失去了李海洋的消息,現在既然來了飛行隊,陳泰文也急著找到李海洋。
對於李海洋的消息,張正並沒有多說,而是笑著搖搖頭道:“李海洋很不錯,他現在的事情我不方便跟你多說,這涉及到軍事機密,你還不夠資格知道,你要向他學習,我幹肯定,海洋將成為我們中國空軍的一柄利劍!”
確實,正如張正說的那樣,陳泰文現階段是見不到李海洋的,因為就在幾天前,李海洋他們當初幾個通過了野外生存訓練隊人已經進入了秘密特訓階段,特訓內容、地點、人物都是保密的,培養一名飛行員不容易,如果不是李海洋他們幾人夠突出,那麼他們現在估計還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理論學習。
進入飛行隊的前幾天,照例是一些常規訓練,站軍姿,練軍紀,背軍規,沒有得到李海洋消息的陳泰文也投入到了訓練當中,這些科目是可以一起進行的,因此,陳泰文他們四十五人被編成了一個方陣,在完成這些訓練前,像張正這個級別的軍官是不需要親自下場的。
此時,陳泰文他們正在訓練,而張正則在自己的辦公室中處理著一些日常事務,現在飛行隊的飛機少得可憐,跟日本人比起來又隻有被動挨打的機會,因此他在航校更多的是以教學為主。
“報告!”突然,門外響起了勤務兵喊報告的聲音。
張正頭也不抬的喊了一句進來之後,繼續處理著自己手上的公務。
“報告,有一名老鄉在駐地外,說是陳泰文的父親,點名要見您,見與不見,請指示!”勤務兵身子筆挺地站在大門外看著張正。
這個消息到時讓張正有些意外,陳泰文的父親現在這個時候趕來,莫不是想要帶陳泰文走?當初陳泰文通過測驗,陳興旺一把奪過協議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張正知道這老頭是個倔脾氣,不去見一麵還真不行,將手中的鋼筆往桌上一案,張正抓起掛在座椅靠背上的皮夾克便披在了身上,朝著駐地大門走去。
在陳泰文的理解中,自己的父親此時應該已經離開了昆明,大約半個月後就會回到自己的老家梅縣。但是知子莫若父,陳興旺做了幾十年的生意,見過的人不在少數,勾心鬥角的事也沒少經曆,而陳泰文又是他的兒子,自己兒子的秉性做父親的如何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