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一的老家有一棵老槐樹在院中央,那棵老槐樹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曆史。
袁一一從很小的時候就記得,老槐樹的周邊總有一股類似霧氣般的空氣從槐樹中散發出來。
袁一一的曾奶奶曾告訴袁一一,袁家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地方居住了,那時候,這裏還隻是個剛劃分出來的一塊可以居住一戶人家的小山村,而袁家當時在城裏的一遠房表親去世了,那位遠房表親在去世前很奇怪的花去了身上所有的積蓄,買下了這裏。換句話講,袁家就是這裏的最大的住戶,也是這塊地的所有者。
遠房表親一輩子沒有成親,也沒有領養子女,隻是一直和袁一一曾奶奶的奶奶有聯係,一直把曾奶奶的奶奶子女當成自己的子女來撫養,來照顧。袁一一曾奶奶的奶奶又三個兒子三個女兒,曾奶奶是的父親是最小的兒子。而袁一一的曾奶奶那個時候才剛滿七歲。
遠房表親走的時候曾說,能摸到槐樹的孫子輩的人就可以直接繼承遠房表親的財產,即當時買下的袁家祖宅,也就是袁一一的老家。
當時的袁家人認為,那槐樹沒有什麼特別的,槐樹而已,每個人都可以摸到,遠房表親這是在給大家製造玄機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人願意來這裏,那些父叔輩,那些孫子輩的人都不願意來,沒有任何原因,隻一個,那就是城市裏比較舒服,街道裏也舒服,說出去晃眼,這是人性。
隻是,當時聽曾奶奶這麼講的時候,袁一一因為還小,根本沒懂,不懂曾奶奶的叔父們為什麼不樂意來這個與大自然接近地方。而現在袁一一明白了,但是曾奶奶已經去了。
當曾奶奶的奶奶說出遠房表親的意思的時候,沒有人願意來,不管曾奶奶的奶奶如何講,都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包括當時遠房表親最喜歡的曾奶奶的小姑姑都沒有站起來說:“我願意去”。
當曾奶奶和曾奶奶的父母剛進門的時候,曾奶奶的奶奶正在生氣,才剛七歲的曾奶奶忽然間天真的問到:“院子中央有很大的槐樹?”
曾奶奶的奶奶說:“是啊,槐樹的年齡很老了!”
曾奶奶跑到她的奶奶身邊問,“很老是多老啊,比奶奶還大嗎?”
曾奶奶的奶奶回說道:“比奶奶的年齡大多了!”
曾奶奶說:“奶奶,那小雅可以去看槐花嗎,聽祖奶奶說,槐花很甜,小雅想吃。”
曾奶奶的奶奶抱起小雅(袁一一的曾奶奶,閨名為袁小雅),看著小雅,想起自己的妹妹也是如此,當初看到鄰居家裏有棵槐樹是也是這麼問的她,“姐姐,咱們可以去他家看槐花嗎,姨娘說槐花很甜,我想吃。”眼眶含淚的曾奶奶的奶奶說,“你父親同意的話,咱就去,不行,奶奶帶你去”。說著便抬頭看自己一直不喜歡的小兒子。
曾奶奶的父親笑了笑說:“娘,您這是說什麼話啊,您說去咱就去”。
他哪裏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更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當時到底為何發火,唯一擔心的是母親隻是在說氣話,像今天開的這個家族會議,就沒有通知他。
不過他也不會計較就是了,他知道母親不喜歡自己,但是那是他的母親,他隻需要知道他要孝順自己的母親就對了,其他的,能免就免了吧,能忘記就忘記了吧,以前如何,已經過去了,將來如何,現在還未發生,他隻要把握現在就好,把握現在就好。
就這樣袁小雅即(袁一一的曾奶奶)陪著奶奶,領著袁家一家人來到了當時還未成為袁家祖宅的老房子的大門前。而那時候還未時袁家現在的紅木大門,而是一個幾近危房的幾近鬼屋的房子。
袁小雅就那麼怔怔的看著,看著那棵老粗老粗的大槐樹,看著槐樹的身上圍著一圈類似符紙的般的物什,看著槐樹在一個類似花壇的中心端坐著,槐樹的上方的確有很多槐花,隻是小雅個子小,家裏的人因為是書香門第,也沒有人會爬樹,可歎小雅就隻能歪著小嘴,看著那看起來甜香甜香的槐花眼饞著,隻因為她吃不到。
奶奶笑著說,“小雅是第一次看見槐樹吧,去摸摸吧!”
袁小雅天真的問道,“槐樹摸一下,槐花就可以掉我嘴裏嗎?”
小姑姑說,“搞不好啊!”那一臉奸笑的小姑姑,袁小雅從都不喜歡,要不是祖奶奶告訴她,祖奶奶如果不對她好些,袁小雅就見不到祖奶奶給她袁小雅的禮物的話,小雅壓根就不會理她的,好討厭小姑姑哦,搞不好就是小姑姑把祖奶奶氣死了。
袁小雅天真的想著,但是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她猜對了,直到小姑姑死的時候,小雅才知道,當然了,這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