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許天時等人“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因此而受傷——想必是沒有的。
“大家都沒事吧?!”許天時高聲呼喊,接著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一拍腦袋,“時間在上,忘了我們都不是正常人了。”
突然,眾人腳下的地麵化作了平滑的琉璃,升起的光幕驅散了四周的黑暗。不知何時,許天時、伊莉雅、妖夢和咲夜已經被光幕給分割開來。
而在眾人身前,正站著五個頗為熟悉的身影。
“阿爾托莉雅?”許天時摸了摸腦袋,一臉懵逼,“你們也被抓住了?話說這陷阱到底是什麼鬼,我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不對勁!”
龍化的騎士王展開背後龍翼,沉默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一步一步,沉重地向他走去。
殺氣,撲麵而來。
“喂喂喂,你啥意思?”許天時用關愛阿庫婭的眼神盯著對方,隨意地站在原地,“突然拔劍,是想給我削蘋果嗎?抱歉啊,我吃不了蘋果,過敏。”
“笨蛋團長,你還沒看出來嗎?”伊莉雅一臉冷笑,魔杖紅寶石謹慎地橫在胸前,直視麵前的間桐櫻,“我們被暗影城的人給騙了!”
“啊,被騙了啊。”許天時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接著好奇地問道,“我說阿爾托莉雅,能不能給我解個惑?”
“……想得到答案?”阿爾托莉雅抬起頭,菱形龍瞳密布殺意,猛地衝向了許天時。
“去地獄自己找吧!”
聖劍,揮下!
另一邊。
間桐櫻捂著臉,露出來的嘴角上掛著誇張而又扭曲的笑容,就像壞掉了似地。她露在外麵的皮膚上浮現出無數猶如活物的刻紋,不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汙穢氣息。
“伊莉雅……伊莉雅~”間桐櫻語調顫抖,似是在壓抑痛恨,又似是在抑製愉悅,聽到就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叫我幹什麼?沒見過我?”伊莉雅挖了挖耳朵,一臉不耐煩地表情,就像在看垃圾似地,“我說你們,早就在這裏埋伏著了吧。”
間桐櫻恍若未聞,嬌柔的身軀不斷顫抖著,突然就張開了雙臂。
“成為我的東西吧!”
墨汁一般的粘稠液體自她懷中噴出,蠕動著爬向伊莉雅。被它爬過的地麵再不複原本的顏色,隻有無盡的惡意。
此世,一切之惡!
與此同時,第三方。
魂魄妖夢手扶劍柄,清秀的臉上滿是怒意。
“欺騙盟友?你這……無恥之徒!”
衛宮士郎瞬間張開了“無限劍製”,聲音中盡是狂熱。
“我們,隻是想讓所有人都幸福啊!”
魂魄妖夢冷笑一聲,握著劍柄的指節因過於用力都泛起了青白色。
“欺騙,陷阱,這就是你們的‘幸福’?這種所謂的‘幸福’……在下絕不認同!”
衛宮士郎拔出腳邊的長劍,眸中隻有一片冷漠和決絕。
“你們,隻是會給人帶來‘不幸’的罪犯。所以去死吧,就死在這裏,今天,現在,由我行刑!”
聖劍,刺來!
第四個牢籠之中。
七夜誌貴緩緩摘下眼鏡,瞳孔亮起青光。他一言不發地抽出一根沒有任何裝飾、不知用過多久、隱隱帶著握痕的舊鐵棒,接著輕輕一按,鐵棒上便彈出一截十公分長的雪白刀刃。
少年望向前方,那女仆身上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死線,就連死點都清晰可見,甚至不用費神去讀取。
所以,他揮出了刀刃。
命中,便是即死!
“啊啦,被小瞧了嗎?”女仆長微微歪著頭,有點苦惱地自語道,“這可不行呢,七夜先生。”
她一手抱腰,一手覆麵,上半身後仰45°,就用這種詭異的動作躲過了殺人貴的第一刀。
“如果敵人是你的話,我也該認真一點了呢。”
十六夜咲夜姿勢維持不變,一個扭身就躲過了對方勢在必得的第二刀。
“因為我的稱號也是……殺,人,鬼!”
下一刻,時間陷入了停止。
女仆長瞬間就垮了下來,一個勁地按摩自己的腰,不停地吸著冷氣。
“誒呀我的天,誒呀我的腰……疼疼疼!這姿勢可真夠累人的。”
在這靜止的世界中,隻有少女一個人在那做著伸展運動,甚至還掏出小鏡子給自己補了個妝。然而她忘了一件事,能在月時記啟動後保持自身不變的……已經不止她一個人了。
“我說……咲夜小姐?”許天時目瞪口呆,和聽見聲音後就僵在原地的女仆長一起二臉懵逼,“你這是……弄啥咧?”
十六夜咲夜機械地轉動脖頸,甚至能聽見骨骼摩擦時發出的“哢哢”聲。
“你都……看見了?”
“灑家又不是瞎子!”許天時心中那個瀟灑的形象瞬間崩潰,502都黏不起來的那種。
“嘛……”咲夜拖長的音調,腦中思緒急轉,最後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反正時間都靜止了,做點什麼別人也不知道嘛,你說對吧?”
“時間在上,用時停補妝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啊!”許天時感覺喉嚨中卡著一口槽,強忍著才沒吐出來。他有預感,這槽妥妥會掉好感度。
雖然女仆長的好感度並沒有卵用。
“團長大人,請專心於眼前的戰鬥。”女仆長神色一正,話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你隨意。”三觀崩壞的許天時擺了擺手,蹲在地上開始畫圈圈,腦袋頂上還懸著阿爾托莉雅的Excailabr。
女仆長不敢再掉節操,瞬間恢複了往常的瀟灑。隻見她雙手拂過雙腿,掌中瞬間多出十二柄飛刀,接著像是射彈幕似地對著七夜誌貴就扔了過去。
飛刀在空中滑行,漸漸地慢了下來,最後凝固在少年身前。咲夜探頭看了看,見對方身前已經布滿刀刃之後又做了一個非常瀟灑的動作——她跑到敵人身側繼續扔飛刀去了。
不過片刻,七夜誌貴就已經被刀刃團團包圍,密集得沒有一絲空氣,甚至讓旁觀的許天時都生出了一股窒息感——那小子就算不被刀射死,也得死於缺氧。
“OK,perfect!”咲夜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瀟灑地一甩裙擺,回到原位繼續擺出了經典的JOJO立。
然後,時間開始了流動!
七夜誌貴隻覺得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接著身體上便傳來了無數劇烈的痛苦。就算他懂千種體術、有萬種應對也沒有任何用處,因為“時間”並沒有站在他這邊。
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他便陷入了永恒的寧靜之中。
“直死魔眼”七夜誌貴,死無全屍。
型月世界的主角組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住了,衛宮士郎失聲叫道:“七夜!你們……”
妖夢樓觀劍鏘然出鞘,與對方的聖劍發出一聲清脆的交鳴,輕易便隔開了必殺一劍。她長劍一折,橫在衛宮士郎脖頸之前,卻又收劍後退。
“哼,汝雖乃無恥之徒,在下卻非卑鄙之輩。”妖夢麵色冷然,身上透著凜凜正氣,“在下,從不殺茫然之人。拔劍,然後受死!”
衛宮士郎猛然回頭,雙目赤紅如血,像是瘋子一般撲了上來,口中咆哮不停。
“你們,要給七夜陪葬!”
一抹雪白的刀光閃過,衛宮士郎的前撲之勢瞬間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