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他毛骨悚然的還在後麵;當他使勁把棺材蓋移開到一邊,那潔白的棉質躺箱裏,竟然空無一物!
屍體呢?男人呢?
頭皮在發麻;隻瞠目結舌地呆在棺材旁邊,吳燊斌不知從何說起,也不敢去猜度,就像這一切貌合神離都不過是掩飾著背地裏某種陰謀的謊言般忽然掐住了他喉嚨令他窒息。
說時遲那時快,沒有多想,直覺中,吳燊斌徑直使盡吃奶勁兒再次挪動棺材蓋,隻迫不及待地把棺材合上;直到看上去沒有絲毫移動過的痕跡,他才氣喘籲籲地癱軟在棺材蓋子上……
“你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吳燊斌嚇了一跳,讓他毛骨悚然;不知什麼時候,當他回過神時居然才發現,男人就站在他後麵!
“沒……沒幹什麼……倒是你到哪裏去了?”
背靠棺材,坐在地上急忙回身;麵對著男人的狐疑,吳燊斌不知道他看到什麼、理解到什麼,百口莫辯之下便隻能硬生生扯開話題,扯到他身上。
男人保持著那副不近人情、波瀾不驚的冰冷態度:
“解手,找廁所找了有一會兒。”
“我……我想也是……”
連忙拍拍屁股,吳燊斌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便要離開,他甚至不敢迎上男人的眼神;解釋是在背過身,卻瞪大雙眼顫顫巍巍地躲開男人目光,在陰影那一側斜往男人的方向時:
“我以為你離開了,在沒告訴我之前——你知道我工作範圍的,包括察看屍體好確保沒有什麼意外;可剛要打開棺材前一刻你就回來了……
我是說我還沒打開棺材;說起來一言不發真是把我嚇了一跳呢……既然你還在,我也不方便檢查什麼,就先出去了。”
“總感覺你有些驚慌,真的沒事嗎?”
明明表示問候的話,結合男人口裏不經意說出來的平靜,繼而落入吳燊斌耳中,卻像威脅般恐怖與怪異。
“沒事……多謝關心。”
“嗯,這不是關心;我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試圖打開這副棺木,因為那實在很令我很困擾,甚至會被我視為對母親最大的不敬——要是因此而發生一些不幸事故,那就十分不好了。”
男人理所當然地說著,好歹從他口氣,並沒有察覺吳燊斌已經打開過棺材的意思。
這實在令吳燊斌暗自鬆出一口氣,連聲答應:
“好、好的。”
接下來便是快步離開時,雙方無話可談的尷尬,畢竟吳燊斌隻想趕快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這位奇怪男人視野而已,然後再考慮是否報警;正如由那空空如也的棺材、錯漏百出的謊話,他已然確信這個男人十分不正常,甚至定義為極具危險性。
然而,沉默持續到吳燊斌將要走出停屍間,男人突然神經質地叫住了他:
“等等!”
隨著一個激靈,心髒猛地一顫,他不得不停下。
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語:
“知道嗎。
有時候,隻要接納了一些死人的東西,達成某種條件,就會被定性成死人;然後,我的工作便來了,即使沒有爆炸案件……”
“你是說你也是某所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嗎?”
“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