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有點尷尬地收回手臂,趕忙把背上的包裹取下放到他的懷裏。
打開包裹,他看見了一雙草鞋和一套與高鐵差不多的獸皮服飾,隻是他這套沒有袖——一件背心,也沒有那個奇葩的“現代化”圖案。
自己原來的衣服呢?他情不自禁地這樣想卻沒有問得出口,但從給他衣服以及高鐵的談吐來看起碼這個黑人並沒有如同他想象中那麼作惡多端。
“我叫茶樹,取自一種植物的名稱……你能告訴我這是哪裏嗎?”
麻利地換上衣服,條件使然也無法避開黑人的目光,要求更建立於平等立場的前提下——問題是茶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立場是什麼;好歹看黑人有意識地把視線轉到一邊,茶樹才稍稍鬆出一口氣。
“茶樹,我認識,跟‘高鐵’一樣,都是取自物品的名字;但不得不說你這個名字取得不好,‘高鐵’比‘茶樹’霸氣多了!茶樹,你跟我來吧,I'm so sorry我不能告訴你這裏是哪裏。”
高鐵率先引領著茶樹走出了棚屋——
門前的蒼翠,蟲獸百鳥的長鳴無不昭示著這是個原始森林;陽光透過葉子間的縫隙灑在地上映出點點斑斕,泥土的清香隨著清風蕩散在潔淨的空氣中畫出片片漣漪。
一腳深一腳淺,一步快一步慢,一句問一句答,茶樹便隨著高鐵的步伐在森林中七扭八拐地來到了一個纏繞著巨木城牆的村莊;期間高鐵操著蹩腳的中文給核子說了很多,包括一些讓他震驚得難以接受的事實。
這裏不是地球,但在這裏生活的人卻是地球人。
以高鐵所在的村莊而言,說中文的人居多,所以在這裏生活過兩年的他理所當然地隨大流學會了中文。
他們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他也說不清楚,就是大家都有一次瀕臨死亡的經曆,還不知道有沒有活下來,莫名其妙就被傳送到了這個地方,因此他們這群人稱這個世界為“死後世界”。
為什麼會知道死後世界不是地球?因為這個世界的成分與地球完全不同,盡管很多東西看起來一樣;這直接導致了以高科技著稱的現代人類發展極其緩慢甚至不得不以原始人的方式生活,采集與狩獵,繼而發展出農耕。
這是一個人類無法統治的世界。
成分卻是一方麵——人類從出生開始就具有了改變自然的行動力,這不成問題;最嚴重的問題在於:這裏不隻有人類,還有“天敵們”。
死後世界生存的人類的確唯一指向地球人,但人類隻是生物中具有智能的優秀代表,這並不意味著隻有人類具有智能,同樣也不意味著隻有生物具有智能;“天敵們”正是這句話的最好概括。
依高鐵所言,被傳送到死後世界的模式是固定的——有固定的傳送地點,被人們稱為傳送陣的地方。
這些傳送陣隨機分布在這個世界的各個地方,但村子裏的人在附近隻找到6個,也隻監視這6個;這裏的“附近”指的是村子方圓30公裏,當然30公裏以外也找到了傳送陣,但越遠意味著越大的危險,而最近的傳送陣距離村莊足有6公裏。
為什麼村子不建在具有傳送陣的地帶或者這些傳送陣的最短距離處?因為傳送陣本身就是一個危險地帶,它所傳送來的並不局限於人,也有可能是一些其他東西,包括地球和非地球的所有動物和“天敵們”,但不包括植物和無生命物質。
這也是一開始高鐵要確定茶樹“是人”而並不是“像人”同時遠離村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