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發動大部分學生的力量,同樣作為學生的凶手隻要扔掉凶器就必然會被發現,所以他唯一選擇是藏住凶器,但這樣做也十分愚蠢,正如有個萬一便‘人贓俱獲’。”
“你說得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做出那種事就要讓他承擔後果!我都覺得把他勸退算輕了,應該將他全校通報批評,讓所有人都認識認識他那醜惡模樣——居然去殘害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動物,真是有病,與那個往人堆裏扔水瓶的家夥半斤八兩。
不,說不定都是同一個人幹的,應該把那人送去警察局審問,把他投到牢獄裏,省得危害社會!”
用手護住前額,掩住視線,短暫的沉默後,仲廈才試探著詢問:
“你說,隻是一隻貓而已……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生氣?甚至人神共憤的地步……”
“因為不尊重生命,扭曲了人性!
人賴以存在世上的根本就是人性,人性包括憐憫和同情;連愛惜小動物生命也做不到,彰顯自己地位般殘忍地折磨致死,那是人的行為嗎?可想而知社會上他得到權力後肆無忌憚的所作所為會多麼可怕,那就不僅僅是動物了,更可能被殘害者會放大成社會的弱勢群體。”
“那我們前些天討論過的問題,按下按鈕同時獲得財富和死去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選擇按下按鈕的人,比起現在殺死小動物的人而言,他會更具人性嗎?”
“你是在映射我沒有人性嗎?不,你不能這樣比較,特別是兩者的立場存在著最根本區別時。
那就是一個基於現實,一個基於虛擬,你就算給出了選項某些東西也是不可能實現,所以做出什麼選擇根本無關緊要——說到底我更著重於諷刺這個社會的病態,你不能把一個社會現象的病態與瘋子相比!要知道客觀群體往往因為自身利益忽略人性,但個人必須具有。
我隻是會站在按下按鈕的那一方不代表那方是正確的,也不代表我沒有人性!”
顯而易見的暴跳如雷,室友麵紅耳赤地跟他爭辯,似乎某種程度上誤解了他的意思。
可是,假如那個選項真實存在,而這些行為都不過是那個選項的縮影,又應該歸咎於群體還是個人?他不知道,仲廈才發現這種自我安慰的理論終究什麼也無法改變;事到如此,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回頭,唯一的希望他隻能寄托在潛藏於這款手機軟件上的無限可能性。
一言不發地將手機翻過來,不再理睬室友,仲廈徑直點開了軟件上的商城界麵,巴望著刷新出什麼能抹去人們某個時間段記憶、改變現狀的東西——就像讀懂他想法般,確實刷出來了一件物品:價值100兌換幣的一次性記憶修改器。
短時間賺到一百萬,在缺乏資本、沒有路徑的前提下無疑是天荒夜談;目前為止,拋去下一次詢問的3個兌換幣,他坐實擁有的也隻是2個兌換幣而已,這遠遠不夠。
所以,著眼買得起的東西,他還有什麼辦法嗎?
透過眼角餘光,仲廈瞥見了半個兌換幣一顆的子彈依舊滯留在相同位置,不知是沒有刷新,還是刷新過後的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