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死物才會在無限視界中表現出完全的實心體,介乎其密度來區別或黑或灰的顏色;這個時候的大驚失色,茶樹確實看到了作為實心灰體的楊芷!
這就好比說明,她已經死了;不是身體,不限於大腦,而是靈魂的死亡。
怎麼救她?這種死亡已然把人定性成死物,眼前的這個東西早已不是“楊芷”,更像一堆與“楊芷”這個人別無二致、經由化學生物手段融合在一起的極其精妙的物質,僅僅是在維持著最原始的物質反應而已,甚至連生命活動也稱不上。
咬咬牙,握緊拳頭攥滅了黑焰,茶樹唯二想到的方法就是要麼複活靈魂,要麼把時間倒退回她依舊存活的那一刻;可惜那樣的大能都不是他所應該持有——要說誰能做出那種違背世界法則的事,由他想到這種天馬行空的方式及過往經驗推測,那隻能是歌莉婭。
問題還是無論歌莉婭,還是類似她模樣的靈異人偶都不在這裏。
單純色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麼?茶樹不明白,就算他想知道,眼見自己無所作為,想必婦人也不會說出有關楊芷身上發生過什麼事的信息。
“對不起……我看不見她的靈魂;即使想做點什麼,可惜我也無能為力。”
低下頭,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從楊芷床邊站起來;離開前夕的停頓,不敢去看婦人神色中的失望與厭惡,茶樹尚且稍有羞愧:
“打攪到你們真的十分抱歉……
如您所說,我一開始就沒有懷揣著過來探望你們的意思,隻是想從她的遭遇中弄明白一些事,好實現我的目的而已……對於楊芷,老實說,我們也不過點頭之交,說是朋友的確言過其實——我為我這種自說自話的行為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但不得不感謝您提醒了我;人應該對自己的每一個行為負起責任。
當來到這裏,麵對著你們的悲劇,我不應該也不可能隻憑一句禮儀性表示同情的話就匆匆忽略——那樣太差勁了,毋庸置疑就是一個混蛋的所作所為;所以,‘亡羊補牢,猶未遲也’,哪怕先前沒有那種想法,我還是嚐試著真正作為一個探望者去體會你們的苦楚,與人為善,終究不至於泯滅人性……
可惜還是令你失望了,請原諒我的過失。”
“你走吧……
我不打算原諒你,也別再來了,李萍叫來的混賬;總是那個樣子,也隻有她才會迷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我們苦不堪言不是嗎……”
出門前,茶樹身後,婦人說出了一番耐人尋味的話。
她提到了李萍,不過因為茶樹觸及某些關鍵字,抑或行為上與常人有所差異?那就實在有點語無倫次;盡管沒有明說,但婦人的意思不能太明顯,幡然醒悟後,茶樹意識到那是讓他想知道事實真相就去尋找李萍的含義。
他知道李萍住處,正如他曾經被李萍救回家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