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你,我就是真正的罪人,更違背我原本越獄的初衷,無法說服自己。”
我覺得有些時候,情義和原則不能混為一談;可惜很多人就不清楚這點,智商匱乏,沒有自己的看法和觀念,隨聲附和,導致不知所謂地在兩難境地徘徊,最終做出兩端都不貼切的選擇,背上罪名的同時還給自己打上忘恩負義的標簽。
“你……這……”
滿臉窘迫,他不知想說什麼;而等待他的話就成為了我此刻的選擇——無論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會以自己的見解推敲後做出合理應對。
咬緊牙關,浮躁不再,他緊握的拳頭在顫抖,聲音也壓低得幾乎聽不見;越獄的原因仿佛是他心理創傷般不願觸及:
“我……我不得已這樣做;我說過我有一個妹妹,他們帶走了她……我必須去救她……”
“他們”指的是魔法社的人?確實,有些時候魔法社存在著仗勢欺人的嫌疑,但好歹它的作用遠遠大於它的弊端。
“他們為什麼要帶走你的妹妹?”
“因為她是特別的……我們都是特別的,卻隻有我逃掉了,本應該在她身邊的我……我告訴過你,我們的父母不在這個世界;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的憤怒都埋在發梢下的陰影裏,看上去不像在撒謊;但另一個世界,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因為證明不了。
我繼續詢問下去:
“他們帶走你們,打算幹什麼?”
“這不是廢話嗎!實驗、解剖、折磨,天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不人道的事!”
“砰!”
越過鐵鐐拉扯,聲音猶如激流般給寂靜的空白處葬下翻滾著的一個個漩渦在繚繞盤旋,那是由外至內讓人心頭顫抖的轟擊——一拳捶打在鐵柵欄的柱子上,那不得不說是具有質量的痛擊,比他任何一次呼喊都要竭盡全力!
以至於肉眼可見,他的指關節都在發紅發黑甚至變了形!
粉碎性骨折,我看得真切,讓人毛骨悚然,卻是替他抹了一把汗;然而,他反而全然不顧地死死盯著我的眼睛,就像在闡述著一個最迫切的事實:
“我必須要保護她!”
那種堅毅的眼神、迥然不同的沉穩語氣就連我也大吃一驚!
靈魂的力量即便沒有魔法也滲透著凡性,那可謂無可比擬的堅定;也隻有發自靈魂的堅定,才能夠動搖理性。
我確實猶豫了,在一如既往地信奉的規則裏和麵對一個不容忽視不容斜視的眼神時……
正確僅存於內心,緊循直覺的引導作出判斷——我不打算顛覆規則,也不打算否決他,追根究底是我無法對他所說的一切做出判斷;如果他描述的都是事實,作為另一個世界的人,魔法社尚且應該公開消息做出辯論,甚至他的做法想來也無可厚非。
由此而得的選擇是,我決定去理解他所說的一切,藉由對他的觀察,不斷去糾正做出抉擇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