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凋零在金色世界(2 / 2)

成功了?

這是他能想到最直接的方式,也是唯一方式——如果某個方法會導致歌莉婭所闡述的結果,他自信唯有是這個方法;沒有猶豫,堅毅的眼神下,在地上踩出一片漆黑的浮光,快步衝向前方,他反手便拖著巨鐮朝著暴風揮擊而去!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勢如破竹,緊縮的瞳孔裏,在鐮刃劃著鋒芒切進氣浪的那一瞬間,黑焰如同投卵擊石般支零破碎!

怎麼……回事?

危在旦夕不容許他思考,這時候的他已然置身於風暴,隻能放棄鐮刀,吃力地在身體周圍迎著風刃刮來的方向彈出一麵麵吹彈即破的單薄焰牆手忙腳亂地保護自己,卻也無法動彈絲毫,稍不留神甚至被牽出絲絲血線、切出斑斑血跡……

眨眼間茶樹已經傷痕累累,這種抵擋不過杯水車薪,正如他身上大片大片的鮮紅——風依舊在不斷撕裂開血肉皮膚……

風聲在不斷收緊,每一片掠過皮膚的風葉都詮釋著震耳欲聾般殘留下疼痛;其中更不明確從哪裏迸裂開的陰森笑聲,迎合著傷口顫動的頻率血流不止;那是莫裏斯的話隻徑直透過了風暴,在茶樹耳邊回響著,字詞清晰:

“怎麼破壞一具人偶?肉體破壞不過是修複的重演,就算把你碾成碎片,隻要內在留存,高明的魔女還是會將你完整複原;所以對於人偶而言,最嚴重的破壞不會是疼痛肆虐,卻是靈魂殘缺——通過信念、思想、原則,無論什麼東西,隻要把觸及靈魂的某一種成分移除,你就不會被複原。

對比那時的人偶,你的最大缺陷就是那個人類的靈魂——這不由得讓我去猜測,她為什麼不去創造出跟那時一模一樣的強大人偶?我以為是她變弱了,弱得甚至寄望於墮落人類神格來換取與我對抗的力量。

但不對,顯然我錯了,錯得離譜,她的強大依然。

在我試圖創造出與她那些‘異常’對等的扭曲時,我終於發現——那時的詛咒不過是一個假想,到底我什麼也沒能實現。隻有她能扭轉規則,而我最多不過戲弄戲弄人類罷了——你應該看見,那些瘋狂的人紅著眼睛自相殘殺便是我的作品,到底還是憑依‘異常’構造出來的垃圾而已。

所以她為什麼要如我所願?因為我熟悉人性,我無疑是破壞你的最好工具,我也確實做到了——本來想親自把你們這些東西都消滅掉,以為魔女契約必然無法逾越、無法欺騙,殊不知我還是小看了她,忽視鑄造規則的力量,居然巴望著從她口中得到破壞她自己的方法。

托她的福隻可憐了那沒有成神的萊克西斯,好歹得到了維特尼斯的魔法杖——銀色火焰就是一個笑話——可惜我至今不明白創造出你這麼一個殘次品然後藉由他人之手毀滅的理由,或許你能告訴我?嗬嗬……”

隨之而來的,是暴風裏逐漸清晰的黑影……

居然是莫裏斯!嘴角劃著前所未有的詭異弧度,她前來的方式也極度怪異——竟然是臉朝前的飄然而至;不是破開凜風,卻是宛如幽靈的悄無聲息,呈半透明姿態,任由風刃從她身體徑直穿過!

是不是意味著她同樣也無法接觸到自己?又一抹鮮血帶出黑焰在眼前揮霍,卻阻擋不了茶樹視線裏的驚駭;不祥的感知,急促的喘息,他看見了她把一隻手拋在後麵,握著那把魔法杖便往他腦袋甩去!

結合她剛才所闡述的破壞方法,這真是堪堪而來的肉體痛擊嗎?茶樹知道關鍵在於那柄魔法杖,動彈不得更讓他的心情跌落到穀底……

然而,在魔法杖即將觸碰到臉頰的刹那間,莫裏斯消失了,風暴也隨之停息,隻遺留下無主的魔法杖自由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