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埋屍……但我不想這樣的!人不是我殺的!是有人想給我插贓嫁禍!你知道身處我這個地位,有些事身不由己,也容不得我拒絕……”
“好吧,我明白了,可能說明情況需要一點時間,能容我先把某人帶過來嗎?一個‘異常’的受害者;在確定環境以前,我把他留在了某個較為安全的地方……”
麵不改色,茶樹不認為自己的說法有什麼問題,也正好因為譚澤鷗行動不便而先把他放到了某棵樹的枝幹上。
然而在馬逢祖聽來卻大相徑庭,那似乎是不願意幫助他而找借口離開的措辭,更覺得那是把他誤會成了一個殺人犯,倒是焦急地再次伸出手把茶樹拖住了:
“不!你不明白!我不是殺人犯!我是被冤枉的!他們……他們甚至給我下了蠱,這些都是他們幹的,他們會奇怪的法術……”
會奇怪的法術?意思是他身上的“異常”是被強加的?
這句話確實吸引了茶樹的注意。但目前他還是認識到得把譚澤鷗接過來,無論怎麼說,一片漆黑的樹林對於受盡苦難至今依舊滴水不進的殘疾人來說還是過於危險,也好不容易才讓其放棄尋死的心思:
“你的話已經不能說得太清晰。可我確實有點事,需要離開一會兒把某人接來這裏,意思是我肯定會回來——你想要我相信你,就必然先相信我;還有,即使你真的殺了人,我並不害怕殺人犯。”
“不!不!別這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萬一……假如有什麼萬一……”
抓住希望的稻草容不得放開,就像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即便自覺地放開雙手,行動上沒有作出阻攔,馬逢祖卻也氣急填胸,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發現並沒有反駁茶樹的根據,躬下身子,隻一個勁地捶打著自己的大腿。
猛然,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停下狠勁錘著大腿的雙手,他抬起頭:
“對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你得帶上我……”
然而,他的眼前,驟然收縮的瞳孔中,茶樹已經失去了蹤影。
“茶樹?茶樹……茶大師……”
心髒似乎抵在了懸崖邊;顫顫巍巍的語氣倒映出馬逢祖的忐忑。屏氣凝神地聆聽,小心翼翼地左右環視,除了摩托車的前燈依然安靜地發散著耀眼奪目的光,那種明亮的光芒下,他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怎麼辦?
幽森的夜晚,眨眼間安靜下來的環境,加上塗抹著漆黑的樹林裏傳出陣陣怪鳥的長鳴,無不讓馬逢祖膽戰心驚。
獨自一人的境況最容易讓人胡思亂想,周遭環境的惡劣更讓他不住地往惡裏臆測:為什麼沒有聽見茶樹離開的聲音?悄無聲息,太奇怪了……就像那具人偶一樣——對了,人偶到哪裏去了?莫不是……
機械地轉過頭,在煞白的燈光下,顫抖著看向那兩個旅行袋,他不會忘記自己此刻正要做的事……
不像前一刻,鬼神如今已然在他的腦海裏下了定義;馬逢祖木訥地走向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