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些雇傭兵們才剛反應過來想要做出行動,卻礙於我的脅迫驚愕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永遠也料想不到一個老魔法師的見識與行為不是嗎?你以為我隻能丈仰魔法,那卻是一個自大的年輕魔法師所為——對於你們這群乳臭未幹的小子,我根本用不著魔法。”
壓低聲音卻加重了語氣,那讓我的話聽起來更顯憤怒和威嚴——一種不可置疑的象征。
目光在那些不知所措的雇傭兵身上遊走,我是真的有點討厭他們的自以為是、肆意妄為了,一群沒有教養、不可一世的小混混,隻會欺善怕惡,但惹上魔法師那確實需要底氣:
“誰讓你們挑釁我的?”
他們的猶豫,讓我以為或許我僅僅是個特別的例外,卻沒想到得到的回答卻出人意料:
“沒、沒人讓我們這樣做;隻是他說我們以後大可不必害怕魔法師,不需要繞開魔法師行事,我們有足夠的力量與魔法師對峙……”
“誰?”
我緊了緊刀刃。
“不知道!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們名字,一個販賣致幻藥劑的家夥,他的原話是‘隻要魔法師敢使用魔法轟炸你們,那他們的生命也就差不多到頭了’——你知道傭兵團一向與魔法師們看不對眼,即便不敢產生矛盾,那也是極力避免與魔法師接觸,可是他這麼一慫恿……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刀口下的雇傭兵唾沫橫飛,漲紅的臉蛋幾乎快要哭了出來,絲毫看不出剛才盛氣淩人口吐狂言的影子。
“魔法,活物封鎖。”
冰冷空洞,歌莉婭的話猝不及防。
她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意識到倘若不是回答問話,歌莉婭發起的句子尤其是這種時候不會毫無意義——我的手心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甚至在此刻浸滿汗水,一個充滿惡意的猜想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盡管我在竭力避免,但我不認為那是偶然;正如為了證明那個猜想,我把大刀探進了雇傭兵的衣服裏在他還沒來得及驚叫出聲的刹那間撕裂了他上本身的衣衫——我看到了刻畫在他肉體上的紋身,那是一個遍及他身體的印刻著十把鐮刀的魔法陣。
活物封鎖,同樣是由於被禁止而失落的黑魔法。
以人為祭品、人體為法陣喚醒死神禁錮某個範圍內的一切生物。說是禁錮卻不隻是禁錮,畢竟是死神的規則,即使有充足的生存條件也唯有死路一條——那是把所有生命禁錮在了法陣生效時的狀態,食物充足也必然餓死就是這個意思;而在法陣內打破規則,除非是死神本尊或者超越神的力量。
因為殘酷的代價和不人道的實現方式,以及不能被幹預的惡劣後果而嚴令禁止,我記得世界的某處還存在著古時使用過這個魔法而遺留下的灰燼——此時此刻親眼目睹這個未曾生效的黑魔法怎能不令我驚訝,那些紋路就這麼赤裸裸地展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