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喘氣,籠罩在反恐麵罩裏的沙啞聲音,特警套裝下的味道詮釋著他的大汗淋漓;瞄準了茶樹的黑洞洞槍口,時刻準備著扣動的扳機,他的動作看起來並沒有他話裏的耐性。
幹涸的嘴唇,刺痛的耳膜,沉重的眼皮下,花了三秒時間抬眼看向他,這種情況下任何動作都會引起他的懷疑,茶樹並不想與一個盡忠職守的警察保持敵意,同樣即便是不死之身也不希望中槍,他終究是歎了一口氣:
“我叫茶樹。”
“你是怎麼進來的?在這種地方幹什麼?這個城市已經戒備了,軍隊已經發出了避難指令,任何人沒有允許都不能也不可能進來這個危險地帶,我想你不會不知道。”
他的口吻帶著質問,那是不曾放鬆的警惕。
“我……住在這裏,你看,先前不是有一個在家中等待救援的指令嗎——可是我沒有準備充足的食物,餓得不行了才出來的,也正好沒趕上撤退的命令……我在這裏休息一下。”
瞳孔中映出了特警的身影,謊言是最壞狀況下作出的掩飾。
茶樹知道這種狀況下容不得行差踏錯,告訴他事實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就像緊繃的神經不容許意料之外的解釋。能做的唯有順從他的想法,給他說能使他認同並讓他感到安心的話,即便那是謊言,好處是能避免不必要的矛盾。
特警沒有放下槍,說明他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疑慮並沒完全相信茶樹的話。
難道他察覺了什麼端倪?這是茶樹最不願意的想象,也是讓他在忐忑中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的原因——他甚至設想有什麼方法可以與眼前的持槍特警對決,不讓自己嚴重受傷的同時還不至於殺死對方,但吃一兩顆子彈肯定避免不了。
事實證明茶樹還是想多了,特警也需要思考的時間——下一刻特警通過對講機通報後便拽著茶樹的手臂把他扶了起來:
“我還是覺得你掩飾了什麼,就像你的話在畫蛇添足地填補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漏洞一樣。但根據我們的情報,你並不具有她的外表,與此同時,她依舊活躍在其他地帶——
我不管你是新聞記者還是其他什麼想見識一下她的人,灰頭土臉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現在我會帶你到最近的關卡離開這裏,不要試圖掙紮逃脫,這也是為你好,不然我會以妨礙警務的罪名拘捕你。”
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脫力的臂膀、疼痛的關節,過度使用魔法的後遺症下,亦步亦趨,茶樹隻能任由他拉扯著往最近的關卡走去……
怎麼辦?茶樹知道到了關卡麵對的必然是大量的軍人和警察,想反抗更是毫無辦法,可是此刻的狀態他已經無計可施,就算想敲暈旁邊的特警,就像看穿了他的想法般把茶樹頂在前麵絲毫不給機會,何況他清楚自己並沒有那種電視劇裏浮誇的一擊即暈的必殺。
一籌莫展中,他們終於到達了警察眾多、裝備精良、到處堆滿了電子設備的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