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的縱容,班主任在幹什麼?為什麼對她的任性視而不見,這一眼睜一眼閉也太浮誇了吧,簡直是全瞎啊!”
“這都看不出來?你看她那表情——淡定、自信、從容,以及充滿暗示的語氣;還有老剩男那羞澀的麵容,蹩腳的演技——終於忍不住對學生出手了,還是轉校生;擺脫單身指日可待呀,看來我們以後不能叫他‘老剩男’了,得叫‘人渣男’。”
“不會吧,看不出班主任是那種人啊。”
“蠢才,壞人還會在額頭上琢給你看不成;社會上斯文敗類,人麵獸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還不夠多嗎……”
住口!不要說了……
春明的眼眶在泛紅,心髒說不出的絞痛;伏在桌子上,他能感覺到,書包裏的麵具就像迎合著此刻他的心情般再一次不安地躁動。
不可以……殺了班主任什麼的……
“春明,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班主任的目光越過了所有人,猝不及防地投到他身上。
他似乎察覺到,伴隨而來的,周圍那種討厭、惡心、像看垃圾渣滓一樣毒辣的視線。
不……不要!別看過來!別看我……
悄悄地拉開書包,指尖顫抖著觸碰上麵具的冰冷。
都是班主任的錯。
……
學校操場,數盞紅藍的警燈寂靜地搖曳。
“什麼情況?”
打開警車門,王星看著迎麵而來的董邢俊。
“又是一具屍體,自殺——當然不可能是自殺,在班上學生的麵前突然就跑出課室跳下教學樓,同時所有學生都害怕得說不出話甚至忘了那個時候發生的事。
值得注意的是有一個學生失蹤了,沒有請假記錄,無論是家庭住址還是電話都是不存在的——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那個叫做王蜂的妹妹的事?”
“因為她跟這些人沒有關係,也沒必要存在關係,而所有死者都是目的明確的選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老師班上有一個名為春明的學生對嗎?”
言簡意賅的陳述,沒有回答他的話,王星反而提出了一個在他看來似乎毫不相關的問題。
翻了翻文件,挑著眉毛,董邢俊有點不解:
“你該不會懷疑他就是‘異常’吧?是的,正是他所在那班。但即使他跟所有受害者都有一定的關聯,他隻是一個共同點而已,就像所有共同點: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甚至是同一個班的學生也都可以作為懷疑對象。
最重要的是在前麵兩個案件沒有直接證明他就在現場的證據;這一次我也找過他單獨談話,事實就是他像其他學生那樣害怕得說不出話……”
“那你有沒有嚐試激怒他,引起他的憎恨?”
王星打斷了董邢俊,凝視著他的眼睛。
“為什麼我要那麼做……”
“因為我理解那種憎恨,這就是異常出現的原因,也是我讓你不要接近王蜂的原因,她比你想象中還要危險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