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叔之前可是書記,也是個地地道道的政客,怎麼會平白無故的,給黃埔飛找這麼一條後路,無非就是看出了黃埔飛日後的艱難,想要在他落魄的時候也給他留點兒安樂度日的資本吧。
“下麵的那些人倒是沒有什麼。”黃埔飛苦笑道,“隻是我也不願意讓他們因為我,而總生活在生死邊緣呀。”黃埔飛語氣中滿是感歎,曾經的天之驕子意氣風發,直到失去了自己的爺爺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什麼豐功偉績,也隻不過是建立在爺爺身上的一種製衡罷了。
黃埔飛出山華夏的特種部隊,卻不能像他的戰友一樣親自帶起一支特種戰鬥部隊,而是被遠派非洲,不斷的參與各種暴亂鬥爭之中,曾經他以為這是國家對他的磨礪,不希望他在安逸中喪失了鬥誌,可是如今看來,個中緣由竟是如此的可笑。
黃埔老將軍這一生弟子無數,可謂是桃李滿天下,隨便打個噴嚏都能叫軍界抖三抖。這樣的人留著,雖然是對軍界的一種震懾,但是相信任何掌權者都不願意看到這種現象,一直在一家人身上延續下去。國家有千百種方法去樹立更多的軍界大佬,但是又想讓這些人與黃埔家沒有關係,隻要牽製住黃埔家這幾個後人就好了。
黃埔飛常年在邊境維和,手下的兵如流水一般,有的時候剛剛培養起默契,就立刻會被恐怖分子打得七零八落所剩無幾。更何況維和帶的兵,也不見得盡是華夏人,有的時候指揮戰鬥,多是多國聯合行動。黃埔飛可以不斷累積自己的聲望,但是卻攏不住華夏的人心。就算他在維和部隊有在高的聲望,回到華夏的本土的時候,依舊會有被華夏軍隊排斥的現象。
黃埔飛之前以為有爺爺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也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可是現在也願意走,這些事情全都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縱使他有常勝將軍的稱號,卻也不見得在華夏能翻起什麼浪花。紅顏易老,將軍遲暮,人生悲哀事莫過於此。
葉秋雖然不是軍界大佬,當各種心思卻也與勾心鬥角的社會無異。什麼純良質樸,厚德載物,也不過是在部隊基層才有的事情。無論在任何地方,地位達到一定高度,終究要麵臨這些事情的。葉秋雖然對黃埔飛深表同情,卻也無能為力。
“不如你跟我混吧,什麼狗屁維和,誰愛去誰去吧,如果你喜歡戰場,我保證少不了你的熱血時刻。”葉秋笑眯眯的慫恿著黃埔飛,不過答案葉秋卻是心知肚明的。
“對不起,我也知道你的好意,但是從小我的信念裏,就隻有國家高於一切,那怕又再多的黑幕,也不能阻攔我對這個國家的熱愛。我要保衛的是這方疆土,是這片土地上的人。而不是某個政權,某個人。”黃埔飛神情莊重肅穆,軍人的莊嚴與自豪感仿佛又都回到了他的身上。
黃埔飛此刻才愈發的理解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情願戰死沙場,為什麼自己的爺爺,寧可自己在家孤獨終老。因為黃埔家,終究隻能有一代人活躍在戰場上,黃埔家每一代人都是心向國家心向人民,黃埔家世代忠良,絕不會因為某個人而背棄自己的信仰。
從商場走出來,葉秋心中五味陳雜,他沒辦法體會黃埔飛的歸屬感,他甚至也沒有黃埔飛那樣濃重的愛國情懷,可能他還是對這個國家並沒有那麼深的歸屬感,在他心底最能稱之為故鄉的地方,他是還是那個給她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小島。
葉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認真的思考過自己與殺手島的羈絆,隻是當他下意識的將手摸向脖頸之間的時候,那個自己帶了十幾年的小石頭,已經不在了。葉秋再次皺起眉頭,他不知道自己與殺手島究竟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聯係,而這些事情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有問過師傅。
但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緊迫感,壓抑著葉秋,讓葉秋始終覺得,這份神秘很快就要在自己麵前展現出來了,關於這些事情,自己也有許多的猜測,但是那個真正的結果葉秋不清楚自己是否承受的來。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回到了住處,葉秋竟然沒有想象中的失眠,反而是沾枕頭就睡著了,一覺下來竟然連個夢都沒有做。想起自從小石頭離開自己身體,之後的日子自己似乎真沒有什麼異常的情緒,葉秋愈發覺得心寒。
當初師傅隻是告訴自己,這個小石頭可以代表自己的身份,而且還關聯著一個大秘密,叫自己一定要保管好它,但是自從天山之行之後,葉秋已經不清楚師傅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雖然自己還總是下意識的相信師傅,但是午夜夢回之時葉秋難免不敢去回想,師傅的話中可否有什麼漏洞。
不得不說王天宇辦事確實十分的幹淨利落,葉秋前腳剛吩咐完的事情,第二天就有了結果。不過這次不是王天宇主動約見他,而是兩人聯係好了地方,要求自己去取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