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感的出現並肆無忌憚地霸占他的心靈,讓他感到無比羞愧和憎惡自己,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實在是太肮髒與卑劣了,簡直是無可救藥了。可是他終於還是做了這種情感的奴隸,老老實實的受它的控製,一步一步往下滑。
“雙鳳煤礦!煤礦的事!”他心裏有一個在微弱的呐喊。他明明聽到了,但仍然裝作沒聽到,無動於衷。
另有一個聲音則馬上回複說:“煤礦的事緩緩吧!遲些也沒有關係。”這個聲音雖低,但似乎更有力量,由主流媒體發布的。
他的思維又跳到了與桃子的最後一次見麵上。梅子初三快畢業時的一個下午她主動找張濤聊天,她說了很多很多,她的家庭,她的學習,她的人生,她的愛情,她的將來。她不能繼續再讀下去,因為一直供她讀書的舅舅家裏也出了點事不能再幫助她家了。
他靜靜地聽著,也刻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始終象一個忠厚的長者一樣給她一些安慰或建議。梅子幾次要往他身邊靠,他都小心地回避,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在學校裏就已經被男女間的情愛搞得焦頭爛額,他實在不想再給自己添麻煩,也給她帶去無辜的傷害。
整個下午梅子一直是一根燃燒的木樁,都快燒成一塊美麗的憂傷的木炭了,而張濤卻自始至終是一根無動於衷、冷靜的水泥樁子,深埋地底,任她風吹雨打也紋絲不動。
後來天色慚晚,再不回去就看不著路了。張濤不斷給她傳遞他的心浮氣燥與想離開的念頭。
梅子知道一切都已無望,隻有撲滅身上火焰,站起來,看著張濤 ,想說什麼,嘴唇動彈著,卻沒有說出話來。
她的雙手張開,有擁抱張濤的衝動。他捉住她的手,熱切地搖晃著,將她的這種衝動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
呆滯好久梅子才說出話來,聲音卻比哭還難聽,“哥,看來我隻能做你的黃毛丫頭了。”
“你本來就是我的黃毛丫頭,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永遠是,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哥了。”
張濤把她拉到懷裏緊緊抱了下,然後飛快地推開,又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接著說:“走吧!我的黃毛丫頭,再不回,我們就回不去了。”
梅子破涕為笑說:“回不去了才好,我就在這山上侍候你一輩子。”
“哈哈!那我可幸福了!享受村裏第一大美女的侍候。”
梅子的心結瞬間被打開,也就溫順地拉著張濤的手,說說笑笑回去了。
…………
梅子呆滯片刻,然後抬起頭,輕咬嘴唇看著張濤,她的身子不安的扭動著,內心裏似乎在作激烈的鬥爭,最後,她雙唇輕啟,憋出一句話來,“你很在乎嗎?”
“桃子!”張濤再次分神,不知不覺又說出這兩個字來,眼光仿佛受到什麼牽引一樣又落到她的胸脯上。
梅子伸手輕輕推了張濤一下,嗔怪的說:“你看什麼看,你還說沒欺負人,你明明……”